第二天，雨势转小，天依然沉沉的，细密的雨丝裹挟着凉风迎面而来，凉意粘在上，刺骨得冷。

陆桓说：“送人。”

他随即想起来，昨天晚上打算叫几个家里的兄弟妹小聚一下，几个人却都说没时间，还说是要帮陆桓找情人。

“早。”

陆桓打开车门，司机连忙拿起副驾驶的伞递过去，陆桓看也不看，冒着雨下了车。

陆枫说：“项目的钱？不是有专项资金——”

“在这里等我。”

“陆总，怎么了？”

陆桓转回了书房：“我会理。”

这是沈浚齐的第三条路，于他于沈浚齐，都是最好的选择。

沈浚齐不知陆桓想什么，但是还是乖乖地脱了外，陆桓解开扣，把风衣脱了下来，递给沈浚齐。

陆桓打算把沈浚齐送回瑞士。既然不能看着他沦落到那地步，那么只有让他回归到半年前的生活。

凌晨三，他给自己的堂弟陆枫打了电话。

沈浚齐是乘地铁过来的，他的门卡都还给了张阿姨，只有在公寓的大门前等着陆桓，门时天还着，到了这里，天却开始下起雨。沈浚齐本打算躲雨，又担心会错过陆桓，于是还是站在路边，等着陆桓的车来。

陆枫以为陆桓要添置些昂贵的玩意儿，便说：“多少？”

“为什么不去公司找我。”

给陆枫打完电话，陆桓又给自己在瑞士的朋友发了封邮件。这个朋友是陆桓以前的校友，在国打拼几年后，随妻回瑞士定居，现在在德语区一家金机构担任。

陆枫说：“买游艇还是拍古董啊？”

这个情人陆枫也听说过，长得很，但是家里破了产才找上陆桓，背景比较复杂。陆桓意外地收了，不过当时听说，只打算养三个月。

早上十，陆桓坐上去公司的车。

就这三个月，一亿多的馈赠，怎么想都觉得这情人给陆桓下了迷魂药。

“把外脱了。”

陆桓说：“一亿两千万。”

陆桓说：“帮我准备一笔钱，这两天就要到位。”

陆桓说：“用我私人的账。”

“嗯？”

明明应该是见面时的喜悦，这个笑容却刺得陆桓心中一痛。

陆桓是家里的长，这一代的弟妹都很尊重他，没人会在半夜里无视他的电话。

陆枫当时就被吓清醒了：“什么？？？”

“那他——那他怎么办——”

陆枫说：“哥，这笔钱明天就能到位，你确定是一亿两千万？”

陆枫睡惺忪地接了电话：“诶，哥，有什么事吗？”

解决了烦恼，还有无数工作等着他。

车在蒙蒙细雨中驶地下停车场，了公寓大门，车刚一转弯，一个熟悉的影一闪而过。

陆桓突然叫住司机，司机了一脚刹车，车缓缓在路边停下。

“……”

价值一亿的漂亮脸，陆枫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洗个脸清醒清醒。

沈浚齐笑：“我知自己是什么份，该去的地方和不该去的地方我都清楚。”

陆桓在书房里待了大半夜。

“停下！”

陆桓说：“是，明天给我电话。”

怎么回事？司机嘀咕着把伞放回副驾，转一看，陆桓走到路边，把站在路边的沈浚齐拽到了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