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

看着已经磨好了的墨，苏小捷觉得有可惜，于是自己挑了一紫毫，开始在纸上刷刷。

这份情到底还是承了，临刑前的一刻，在皇养心殿门跪了两天一夜的七王爷求到了旨意，从刽手的刀下把苏十九带回了王府。

苏十九领着苏小捷，从东街的字画行逛到西街的首饰铺，从南街的姜糖吃到北街的清蒸狮。回到客栈时苏小捷还于兴奋状态，把一堆新买来的文房四宝在桌上一脑儿排开，一边磨墨一边唧唧喳喳的问苏十九：“哥哥，给我写一篇字好不好？”

“这个……”苏十九的冷汗唰唰的往下。

苏十九没有说话，很温柔的摸了摸蹲在面前的苏小捷的。

七王爷从京里派人送了张城文书给苏十九，要他自己逃走。苏十九摸了摸苏小捷的，把文书到他的手里。

☆、请自由的……抄吧！

苏小捷没有照苏十九的嘱咐远走飞，他远远的跟着押送苏家的囚车队伍到了京城，在法场看到了那些对于自己来说其实很陌生的家人一个个人落地，看到面疲惫神情却喜的七王爷举着明黄的圣旨策疾驰而来，看到一脸淡漠的苏十九被七王爷裹在斗篷里小心的抱上，然后，当着法场内外所有人的面，手来给了七王爷一个耳光。

苏小捷一直跟在苏十九边。

苏小捷忽然吐了吐：“我好笨噢，怎么忘了哥哥写字时一定要着用百和香的，今天忘记买了。”

少年的心里最柔的地方，似乎第一次被什么东西小小的啄了一下。

“我名声太大，走不了。”苏十九很疲惫的笑了一下：“再说，我也不想承他的情。”

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旅游胜地不购，如宝山空手回。

“我实在是很喜，顺手就写来了。”苏小捷觉到苏十九在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哥哥在七王爷府里写的这首词，京城都传遍了，都夸这是哥哥写的最好的一首——不是，我是说哥哥以前写的也很好，但是这个——哎呀！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了

“你……是我的弟弟吗？”

初冬的清晨带着清冷的气，像那个小孩脸上的笑容一样单纯净。他用生了冻疮的小手拍拍那个鼓鼓的土堆：“小鸟儿，我把土盖的厚一，这样就不会冷了噢。”

还好还好。苏十九吐一长气。喜装个13也是有好的。不过比起“百合”香，明明是“耽”香更适合……

没有人关心的小孩蹲在地上，为一只同样没有人关心的鸟认真的一个坟墓。

直到抄家的前一天。

“哥哥，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苏小捷仰着脸看着他，睛里是盈盈的光，“我一直在京城里打听你的消息，有一天听人说你想行刺七王爷，后来又听人说你写了首词动了他放你府。我以为你会回家，就赶回苏州去，可是我忘了那里已经没有家了……我不知你在哪里，只有一直找，一直找……”

一时间，苏十九似乎回到了那段本来不属于他的记忆中。

苏十九凑过去看，发现这孩的字真是漂亮，嗯，写的还是首词：“驿外断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