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玉似的脸还是白得似纸，天冷的关系，内惩院的人门前特意给他加了一袭半新的裘，竖起的领，把脖完全挡了。

炉里焰火受不了突如其来的骤冷般，一阵明灭。

咏棋打了个哆嗦，像自知必死的猎，只能乖乖坐在原，任咏善指尖在自己颈上画圈挲。密的睫低垂着，遮挡了黑眸的动静，咏善的指尖轻轻动，或偶尔惩罚地用指甲戳一下，睫便微微颤动一下，似有泪珠要从上面落下来。

咏善玩了一会，心情大好，

隔着大半间寝室，咏善的冷哼声轻微如针，生生截住咏棋的脚步。

“脖上的伤，好了吗?”

他笑着扯了扯嘴角，柔声：“你别怕，过来一，我不把你怎样。”

咏善沉下脸，“你还要再几次才够?这里虽是太殿，罚人的刑还是有的。”

忽然从内惩院的牢房被抓来华贵的太殿，咏棋像落陷阱的兔一样，本不知该怎么躲藏，听了咏善的话，像木似的站着。

咏棋不肯去碰他的视线，垂轻声：“现在不疼了。”

惊惶。

咏棋被他的骤怒吓了一，想往后缩，却又不敢，张着苍白的嗫嚅了一声，“好了。”

常得富小跑过去，朝着一直伫立在原地的咏棋端着笑脸：“咏棋殿下，太请您过去呢。您挪挪脚吧。”

“还不过来?”

知横竖躲不过的咏棋，这才不甘不愿地一步步走了过去。

“你再向后挪着试试?”

所幸用的不是专门的刑，并没有真得开绽。用了皇家的秘药已有多日，伤已经愈合大半，颜比周围的肌肤要红上许多，边缘还有伤愈合后的小小突起，像谁在上面画了一条的线，隐约是个办形。

不知是否因为颈侧受了伤，又加了风寒，原本悦耳的声音显得几分嘶哑。

咏善见他这样，却生两分怜，伸手摸那未曾受伤的另一侧颈项。

咏善本来要生气，忽然听见他的声音，倒怔了一怔，不由心下来。换了一副刊蔼的表情，温和地：“你坐过来，让我看看。”

咏善看着他那样，又觉一无名火往上冒，竖眉：“你哑了吗?连个字都个会说？”

咏棋微微一动。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咏棋反而向后微微挪了一步。

咏棋。

咏棋犹豫了片刻，偷看看咏善，等了一会，渐渐眉又要倒竖，知不遂他的愿是不成的。咬咬牙，过去坐在床边，自己把系在肩上的袭解了。

只是了许久，却也不见他哭。

咏善本来半挨在床，这时候坐直了要去看。

到了床前离咏善一臂之遥之站定了脚，如钉了钉一样，再不肯挪动半步。

“还疼吗?”

他这话里威胁之意极重，从前相，每次发狠的时候就用这腔调，咏棋一听，生生打了个冷颤，满是畏惧。

未好时，当然是极疼的。

咏善也不理他，乌亮的睛瞅着咏棋脖侧边的伤。

常得富忙：“殿下小心，别累着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在后面帮忙扶着。

咏善无奈笑：“又不是女人，这么扭扭的。”

咏善看得心成一团，脸上却不肯带，未了把视线别到他，咬着牙冷笑：“疼一下也好，让你日后晓得别和我逞作对。”一边说着，一边暗中用角余光看咏棋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