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变坏……”

陈馨微微发抖，不敢声，躲自己的小房间，关上房门。

“第十一……哼，下次指不定什么样……”

“考成这样，还有脸……”

“还问什么？”陈母抱着双手凉凉地，“心思本不在学习上，玩野了，收都收不回来。这次是十一，下次就得二十一，再考几回还不得沦为倒数啊。”

闭嘴吧闭嘴吧！陈纪衡闭睛，冷风在心底嗖嗖地穿过。

“能怎么办？丢人！……”

闭嘴！！

“叫你说话哪！”陈父又了一记，陈纪衡后背渗血来，透了薄薄的衬衫。

“谁知……”

卧室里传父母的低声谈论：“我瞧是没指望了……”

陈纪衡不吭声，后背痛得火烧火燎，前金星冒，嘴里一血腥味，显见是咬破了嘴。

闭嘴！闭嘴！陈纪衡昏涨脑，耳边嗡嗡作响。

陈父甩手扔掉带，带扣“卜”地打在地上，发沉重的闷响。陈父指着陈纪衡的鼻：“你就跪在这里反省！今晚不许起来，实在不行明天也别上学了，还上什么学？还有脸去上学？！让别人笑话死！”

第二天，陈纪衡照常去上学，他换了一件稍微厚一的长袖衬衫，把伤遮掩起来。早上觉得睛有发，他没太在意，以为是昨晚没睡觉的缘故。上课后，那痛越来越明显，视线趋于模糊，不太能看清黑板上的字迹。

这一折腾已然十一，陈父陈母洗漱完走卧室，陈馨在房间里一直没敢屋。陈纪衡跪在地上，八月末还算暑的天气里，也不知是地面冷，还是心里冷，冻得直打哆嗦。

陈母瞥了女儿一，：“你屋去学习，这没你的事。”

“不争气的东西，烂泥扶不上墙！不但不学习还撒谎！混玩意，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今天打电话过去，班主任还说你不太舒服。不舒服个！我看就是欠揍！”陈父越说越不解气，“啪啪”又是一顿狠。

陈纪衡的随着带下落一顿一顿，前发黑，咙里一阵甜腥。

“关键是他还撒谎。”

“丢人……”

“行了行了。”陈母劝，“你也消消气，打有什么用？骂也没用，他自己要往下坡路走，还能拦得住？”

说，不上自习课，什么去了？！”

陈纪衡依旧没放在心上，他忙着把考试卷纸都翻来，仔仔细细对答案，查找尚未完全掌握的知识。

我得考去，他想，我必须得考去，永远、永远，不回这个家。

陈纪衡颓然撑在地上，不知是松气还是失望透。他只觉得冷，又痛，四周的黑暗密密层层压制下来，堵得他难以呼。

“今天赵问我，你儿又考第一吧，我都不敢接……”

陈纪衡嘶吼，震得他一阵天昏地眩，好半晌才清醒过来，屋里父母仍在说话，絮絮地听不大清了。原来那一声吼只是想象，他终究没有喊声。

“什么去了？”

下课时赵梓倩走过来，有局促地坐到他边：“其实……一次考试也不能说明什么，是吧？”

陈纪衡不愿意搭理她，鼻里“嗯”，起要去理老师办公室拿卷纸。

“居然撒谎，你都不知，我接老师电话时，脸都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