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衡竟也不阻拦，只一笑，从随带着的蓝布兜里拽一瓶白酒来，蹾在桌上。孙建军一瞧睛就亮了，他有馋酒，啤酒白酒都馋，属于每天都得啜两两天没喝嘴里发的那。更何况陈纪衡带来的是五粮。

孙建军真想仰天大笑三声，顿时觉得自己英俊潇洒魅力无穷，其自得自满、其扬眉吐气、其洋洋得意，岂是一两句可以描述？

这酒在当时限量供应，有钱你都买不到。这是别人送给陈父的礼品，陈父不怎么喝酒，他家的好酒多得摆不下，都藏在小仓库里，不是五粮就是茅台。陈父陈母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偏偏对这些外不太看重，虎得很。陈纪衡随便偷一瓶，估计他爹也发现不了。

孙建军家里有钱，但也不能给他买瓶五粮解馋。孙建军睛眨都不眨，盯着剔透的酒瓶，好半晌小心翼翼拿起来在底下转两圈：“这……这是真酒吧。”

他这句话纯粹是开玩笑，上占便宜。哪成想陈纪衡神不变，只瞅着他，眸在镜片后闪烁，幽难辨，却又亮得灼人。

陈纪衡啊，那是陈纪衡啊，全年组排名第一，绝对的优秀学生。孙建军一想到一会可以把这么个人才在底下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不禁周血全涌到，前一阵眩。

孙建军原地站着，一颗心砰砰，难……？果然……？我靠！跑步追了上去，和陈纪衡肩并肩。偷觑对方脸，只觉莫测，看不明白，可刚才那几句话却是明明白白的。陈纪衡居然对自己……哈，哈，哈！

陈纪衡用目光询问孙建军。孙建军此时此刻正于极度兴奋之中，来盘咸菜都能吃得香甜，连声：“随便随便，我啥都行。”

陈纪衡给他倒了一杯：“你尝尝就知了。”

着陈纪衡好笑地，“这算什么嗜好啊。”他贼忒忒地睒晱，用胳膊肘戳一戳陈纪衡的，嬉笑脸，“你不会是，想跟我，啊……哈哈哈哈。”

孙建军心里“咯噔”一声，不由自主停住脚步，怔了半晌，磕磕地：“不，不是吧……”

老板都认识他们了，虽说不知名字，也不知在哪班——连忙过来张罗：“今天吃啥？”

陈纪衡沉一会，：“来个锅包、葱爆素、木耳炒、豆芽粉……”都是孙建军平时吃的菜。孙建军豪气万丈地掏一百元拍在桌上：“喏喏，拿去。”

店老板忙解释：“人家自己带的，咱这店可没有。”

陈纪衡却似丝毫没注意到边孙建军的情绪波动，拎着蓝布袋熟门熟路地来到他们常常聚餐的小店。

陈纪衡勾起角：“你说呢？”当先走开去。

五粮不愧为五粮，真香，那么一小杯满屋醇厚重的酒味，小店里的客人纷纷回瞅过来：“什么酒啊，好闻。”

“哎，那怎么好意思。”孙建军心想，一会还要让我玩，现在还要请我，那也太不像话了，我孙建军是这么不地的人吗？该请的一定要请，该的一定要。

陈纪衡：“不是说好我请你喝酒么？”

这一杯倒得很满，酒面微微杯沿，形成一个完的弧度。孙建军不敢拿，怕洒一滴两滴来都是罪过，缩脖弓背凑到桌边，撅起嘴轻轻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