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不搭理父亲，对陈纪衡说：“你把你志愿表拿来我瞧瞧，非跟你报一个地方不可。”

陈纪衡捶了他一拳：“反正比你懂。”

“拉倒吧，人家是清华北大的人，跟你一个学校？你能考个专科就不错了，完玩意。”

“行了吧。”孙父一瞪睛，“你老老实实在我边，别去给我丢人现。”

孙父瞧瞧他儿那副死乞白赖的样儿，再看看陈纪衡带着镜专心致志地填写志愿表，心中第一万零一次叹息，你说自己家孩怎么就这么没息呢？

陈纪衡：“放心吧，没问题。”

陈纪衡瞅一孙建军，那小捧着大骨啃得不亦乐乎，嘴里糊不清地说：“放心吧老爸，我自己能抄到。”孙父照着他的后脑勺给一脖拐。

陈纪衡气，说：“我知了，爸，妈。”

孙建军一缩脖，嘴里嘟囔：“哦，敢情清华北大没有专科啊，真是的。一起去北京也不错啊。”

以孙建军的成绩，能不能考上都两说着，因此国本省本都是扯淡，只有市本和专科还值得填一填。陈纪衡建议孙建军报一个现在最火的企业理，孙父毕竟还有生意，以后也是要让儿接班的，不怎样先学东西。孙父为陈纪衡的前瞻赞赏不已，推心置腹地：“纪衡啊，我就瞧你是个好孩，考试的时候，你得多帮帮建军。他那个成绩……”

考填志愿不服从分的不是没有，而是不少；但只填第一志愿并且不服从分，其余全空白，那就非常少了。那时还没有扩招，考大学被形容成为千军万过独木桥，其难度可想而知。厂矿学校又不比省级市级重中，升学率一向也不算。

第二天，孙建军早早地把陈纪衡约来：“走啊，去我家，帮我填志愿。”

“叔叔，考场分我说了不算啊。”陈纪衡笑。

“别的不用你，只要你能帮帮他。”

些，毕竟有父母帮衬，和自己去闯，付的努力大不一样。我们是希望你能轻松一些，清华也有国际金专业啊，那个作为第一志愿也不错。医科大有我几个老同学在当老师，一直有联系，如果你考医科大，读研甚至留学，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孙建军潇洒地一摆手：“什么专业不专业的，你帮我随便填两笔就行。我就说我自己填，我爹偏不信我，非说这么大的事，得跟你商量商量。你就说吧，跟你商量什么玩意，好像你懂似的。”

“我的？还没填。”陈纪衡推推镜。

不用说，孙父又摆上一桌好菜好饭，两个人对孙建军的未来方向议论不已，偏偏当事人在一旁一个劲地往嘴里扒拉饭。

“还没填啊，快吧，明天一早要上去了。”

陈纪衡：“我知。”

当晚他回到家里，就着台灯，摊开报名表，在第一志愿那里填上学校的名称、系别，笔尖顿了顿，随即毫不迟疑地写下：不服从分。

“你想考什么专业？”

“啥就没问题啊。”孙建军一抹嘴，“哎我说，你的志愿报哪儿了？不如咱俩报一样的，万一能去一个学校呢，呵呵，呵呵。”

所以陈纪衡的例外，成为这一届学的注目焦。当然，陈纪衡一直都是焦，倒也不差这一回。只不过陈父陈母的脸很难看，陈纪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