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的手抖了一下，他把最后一小截香烟在桌上掐灭，蹭一把脸，涩声：“我想不起来了。”

个十年八年都不算冤枉你。

年轻的和年长的对视一，年长的微微。年轻的从袋里掏一支来，递给孙建军。他接过来，贪婪地了两。年长的：“说吧，罗赫是怎么帮你办公司的？比如0X年你从银行贷款400万，手续是不是邢行长帮你的？”

不用问，这个房间一定到都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底下。孙建军想喊，喊不来，想说，又能说什么？他一辈风光潇洒，哪吃过这样的苦，送来的饭吃不下，送来的喝不下，连觉都睡不了，发大把大把地往下掉，一洗脸散落一手盆。

“你太不老实！”对面的人一拍桌，“我告诉你，罗赫已经被我们逮捕了，正在接受调查，你想替他隐瞒，本不可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孙建军，哥们义气是狭隘的观念，当义气犯国法，你就该舍小义顾大义，争取宽大理！”

孙建军净吗？怎么可能。净你能和他们生意吗？到自己脑袋上，只有俩字“倒霉”！时运不济命运多舛，怨得谁来？

孙建军把被蒙在脸上，睛里辣辣的，似乎是泪，又似乎什么都不是，一片黑暗而已。

孙建军双无神，低声：“能给我支烟吗？”

孙建军突然涌起一丝希望，陈纪衡那么厉害，会不会知了自己被关在这里，正想办法相救？这个念刚刚冒来一，立刻就被他打压下去。怎么可能？一来案这么大，谁都不敢捻胡须；二来……二来他算是陈纪衡的什么人呢？凭什么就得为自己冒这么大风险呢？

孙建军缩在被里一宿一宿地失眠，好多年前的往事从底一一地浮起，清晰的如同昨日。他和罗赫称兄弟、耀武扬威，他们一起打架、一起喝酒、一起泡女孩，哦，对了，自己对男孩更兴趣。还有罗桥，那个傻乎乎的小豆丁，跟在他们后面。还有，还有陈纪衡……

审讯足足行了一个月，孙建军咬牙关就是不开，只谈和罗赫的友情，绝无其他。也不知是他们失去了耐，还是在其他方向寻求

不大一会功夫，又有俩人来了，一个看着，另一个在桌上放了笔和纸，一句话不和孙建军说，连神都没有，转便走。

年长的重重一拍桌：“待下去，让他好好再想想！”

孙建军像只困兽似的在狭小的空间里走来走去，心中焦躁郁闷难以言表。他以前隐隐约约也听说过这里面的规矩，他现在已经和外界隔绝，不代什么来肯定是不去的。但他能代么？代那就是把罗赫给卖了。孙建军再胆小再不正经，也不至于作这么没义气的事。

然后是审问，让孙建军说，说和罗赫的关系，和他认识的过程，两人生意的往来，翻来覆去刨追底，问得孙建军简直快要崩溃：“我都说了，我真的都说了，你还让我说什么啊？！”

孙建军仰天躺在床上，他有一极为不好的黑的预，这一次可能真的逃不掉了。人真是个奇怪的动，什么都拥有的时候不在乎，成天灯红酒绿四留情，可一旦全失去了，那些个风快活就像面上的涟漪，一丁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