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累得不想再开，只闷往前行。

“快，快到了……”陈纪衡也累得够呛，索脱了鞋，光脚在地上走，把带着的壶拿起来递给孙建军，“省着喝，还得一段路才能有。”

虽说罗赫让陈纪衡和孙建军不要再去找小桥了，但内心，他还是希望弟弟能来见他一面，哪怕是痛骂他几句，哪怕是给他一拳。他一直以为，以自己的能力地位，一定能给小桥最好的生活，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到来依旧一场空。

孙建军咕嘟咕嘟仰一气，嘴的力气都没有：“我草，我可真，真不行了……”一坐倒，仰躺在地上，浑骨都要断了。

罗桥咬着嘴不声，陈纪衡：“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咱们还是快赶路吧。建军你再持持，都到了这个地步，千座佛都拜了不差这一炷香，要是赶不上只怕终遗憾。”

他们从昨晚接到消息，顾不得危险，连夜赶路，幸好罗桥对地形比较熟悉，一脚浅一脚竭力前赶。过河时孙建军甩丢了一只鞋，脆把另一只也扔了，和陈纪衡同样光着脚。两个人在都市生活惯了，脚板可没地里农民那本事，被石块磨得伤痕累累，可一想起罗赫生死只在刹那之间，这苦也算不得什么了。

三人在山路上一不敢耽搁，别说吃饭了，都顾不上喝几，终于在破晓之前赶到罗桥最先支教的那个村。此时鸣遍，三人灰土脸到村长家讨喝，把村长吓了一，怎么一天没见都成这副模样，连忙招呼媳妇给他们打洗脸，拿窝窝大咸菜给他们充饥。临走时还给他们揣上几张面饼，留着路上吃。

罗赫望着灰蒙蒙的夜，前浮现起罗桥泪的悲愤的睛，他幽幽地叹息一声，轻轻地：对不起……

“走，走你个！”没等陈纪衡开，孙建军气不打一来，“不去是你，着急走也是你，要不是你昨晚磨磨唧唧浪费时间，我们至于这么赶吗？哎呦，我可是连走两天呐，都快吐血了都！”

“我草我可走不动了……”孙建军只觉咙里发甜，前一阵阵发黑，要不是扶着路旁大树，很有可能一栽倒。两条连知觉都没有了，弓着背直不起来腰，一手住膝盖，呼哧呼哧气声像，汗滴答滴答往下落，衣服都浸透了。

罗桥焦急地望望山下，再焦急地回看看那两位，：“不如这样，你们先歇歇，我自己走。”

“对对。”孙建军支着胳膊撑一气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有气无力地，“走吧走吧，时间不等人哪……”

三个人千恩万谢，没时间多待，说好过段日再来瞧乡亲们，胡吃了几，继续向前赶路。再走几里山路就能到山脚，等找到这车就好办了，路况虽然不咋地，开车总比用两条走要得多

罗桥从走来始终沉默着，他本来一心痛恨哥哥，可一旦下定决心要和罗赫见一面，便觉得每分每秒犹如飞逝，恨不能长上翅膀飞过去。

里问过自己无数次，而又无数次地没有答案。都了，后悔还有什么用？他只是担心罗桥，弟弟虽然小时候苦，但后来一直在自己的关怀下长大，人情世故经历得太少，他怎么能承受住这么大的打击？孙建军他们能找到小桥么？小桥能跟着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