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辰于是又再一次的沉默了。虽然如此，却也没有激发什么“大路朝两边你我各一边”的豪气来，只是还默默的站在原。那老儿倒是知机，知自己是遇上人了，连忙作势要跪下：“恩人再上，小老儿怎么谢您才好！……”

卓玉虚虚的一扶，倒是路九辰实打实的把老儿拉了起来，简单的：“不用谢，顺手罢了。”

乾万帝只了一件事，就是让人悄悄的在民间寻访名医。虽然上边得低调，但是民间什么事传不来，一传十十传百的以诈传诈，就冒了无数人来沽名钓誉，也不乏有官员为了讨好而把假冒的名医敬献上去的事。这其中浑摸鱼的、欺上瞒下的劣迹，简直数

老还絮絮的谢不休，卓玉听得不耐烦，路九辰赶三言两语告别了老儿，转回来便叹：“贪官横行鱼百姓，确实不是个好兆啊。”

李骥并不是个穷奢极的皇帝，唯一一次南巡也没有大肆铺张，司礼监递上来的单他都亲自过目了，并亲手划去了建造行、命官员随行接驾等提议。官员在随行陪侍的时候为了讨好圣心，往往会大肆搜刮奇珍异宝，造成一次南巡几年亏空的事情发生。先帝南巡时沿途官员大多敬献女姣童，那个王贵妃就是这么被献上来的，可谓挖空心思百般巧，最后遗患长久、经年不治。

路九辰张了张，“……即便是……”

“其实我本不想请你来收拾的。”卓玉极其温柔的，“你真的可以自己离开的。”

这话简直了蜂窝，卓玉眉梢一挑，语气极其刻薄的劈盖脸反驳回来：“我名不正言不顺怎么了？在其位而不当其政和不在其位却只得当其政的比起来到底是谁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如果你是百姓，你希望谁在大位上？你觉得是一个名正言顺的人来统治你鱼你还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朝廷来给你一饱饭吃一件衣穿？百姓要得只是生存，想必路总你声彻寰宇名震江湖，一定是不能会到他们的所思所想的吧？”

就这个问题路九辰已经和他讨论过多次，下已经完全放弃了得胜的念，只得微弱的反驳一句：“中原地大博并且基厚，卓国师你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别和人家正统的碰了吧。”

卓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其次，就算我名不正言不顺，我当政的时候，西宛上下可没有一个官员敢收取半分不当之财！单就说吏治这一，你就没法跟我站在同一个层面上！”

“……我错了，”路九辰卡了半晌，和颜悦的说，“我们换一个话题讨论吧。不是说要去给你药的么？再不快走药房就关门了啊。”

路九辰便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每次都惹麻烦来，每次都自己没法收拾，每次都是我收拾的烂摊……”

“路总，”卓玉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袖，微微的笑：“本人底不留秋，这和你没关系吧。”

卓玉这才展开了眉：“所以我说，以西宛千人之力，扫中原万人之兵，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后来的史书记载，虽然后世传说乾万帝曾经多次下江南，但是实际上在位期间，他也只南巡过这么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