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围观的男生都在喝彩，汪博自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是豪气冲天，自鸣得意的嘴脸来。顾云声听到这番话已经皱了眉，却被江天抢去了话，还是说："我不认得她，打什么？"

间这小动作汪博一群人没见到，只是汪博看见来的人是顾云声，呆了一呆，才复又适才的蛮横神气："江天，就照刚才说的。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单挑。要是我不过你，一切拉到。要是你不过我，就给我从杨静边开。顾云声，你也来个见证。"

B-3

夜幕降临，路灯初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杵在灯杆下面，面面相觑，良久无言。

汪博的同伴见汪博被踢倒，起先还有犹豫，不知是不是要打，但汪博刚一过气，立刻也恶狠狠地说"都死了啊，还不给我打！"

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脆又轻描淡写的拒绝，汪博一张脸气成猪肝，看想到顾云声就在边上，心里还是有发怵，转念一想，忽然扭一个恶意的笑容："我以为你是什么人模狗样的东西，原来是个窝废。呸！听说你从小死了妈？你爹也不要你吧？大概嫌你是野？果然是有爹生没娘养的......"

汪博被正正砸到脸，整个人踉跄着退后，还没站稳，顾云声又飞起一脚踹到他肚上，这下就真的手脚朝天地栽倒在地，痛得捂住被踢的地方，半天爬不起来，在地上打。变故突生，不仅汪博的同伴傻了，连江天都看到顾云声的神情都不免大吃一惊：他的表情霎时间变得堪称凶恶，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血褪尽，底却要燃起火来。

如果不是来巡楼的保安听到动静赶过来，这场斗殴会以什么结局告终谁也不知。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有保安，从东边的楼梯上来了！"，刚才还打得难解难分的一群人立刻分开，连带爬地从另一侧的楼梯往下跑；顾云声打得兴起，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只手扯住他，也在跑，他大喊"你什么"，接下来听见江天嘶哑的声音，"学校有人来了，你不会想被逮住吧"，他猛地清醒过来，"书包，我们的书包"，江天被他一提醒，也反应过来，还是没松开手，又折回去把书店和篮球都带上了，这才趁着夜，从教工宿舍的那个门潜了学校。

不等他把最后两个字说，之前一直没怎么声的顾云声突然发作，还不容在场的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就把手里的篮球恶狠狠掼了去。

场面顿时变得不可收拾。

但中的对方的形象确实陌生又稽，江天抬起手遮住双，弯下腰去，听声音大概是在笑："你也真是的，就这么冲上去了。怎么也该是

起先顾云声还竭力挡在江天前面，但扑上来的人委实太多，打着打着就红了，什么都抛在脑后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汪博侮辱了江天早逝的母亲，非把他打趴下不可。混战中江天也动了手，说不清仅仅是为了自卫还是为了那句话。他们之前都没和人动手的经验，一些打群架中的小技巧和暗杠统统不会，就是拼着少年人的蛮力和义气在打。尽他们人少，但后来都打疯了。倒是汪博一群人，没想到江天念书不糊，打起架来更狠，反而打着打着渐渐怯了。但只要有人手下稍慢，顾云声就一胳膊挥过来，俨然就是骑虎难下的架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