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江天很快发觉顾云声的脚不对劲。他心里暗自叹了气，也许脑里还瞬间闪过"真是冤孽"之类的念，但就是在还没来得及一步思考的时候，他已经停下脚步，着声音说："别动。"

他能察觉顾云声的脸贴在自己背上，小心翼翼地辗转着；领慢慢觉到了意，不是雨，就是顾云声那淋淋的发。应答的声音低下去，却还是很清晰，有一歉意："我也不知，走的时候不觉得，坐下来才发觉走不动了。"

但是顾云声只是一味

顾云声一愣，盯着他不说话；江天也没多说，还是抓住顾云声的胳膊，默默背过，把他给背了起来。觉到贴在自己背上的肢瞬间的僵，江天只是同一旁的黄达衡说："我先安顿他去睡，你要是有空，去塔那边替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

"你去，我找找看有没有药酒，晚来找你们。"

轻快地回地面上，没料到刚一发力，整个人就重脚轻地往下栽倒。江天之前都很镇定，这下才有慌张地伸手去拦他，却没想到顾云声扑倒的力量这么大，连他自己都被带着往地下坐。好不容易两个人一齐稳住了，江天也不由忘记自己之前一再的心理建设，锁眉沉声说："非要逞，连路都不能走了，还跑跑。"

"你为什么过来？"

江天唔了一声，背着顾云声往东侧的走廊走。雨顺着青瓦淅淅沥沥挂下来，他觉到顾云声的呼渐渐恢复平静，抓着自己的两只手却还是拗得的，于是也开始平静下来，问："脚怎么回事？崴到了？"

那一天顾云声最后的意识是了房间，江天把他放在两张床里空着的一张。记忆中他都不知多久没有挨着床了，所以纵然是的木板和单薄的床褥也已经让他有了虚幻的幸福。更虚幻的是，当彻底只有他们两个人之后，一路上都保持严肃沉默的江天也在此时换上了柔和些的神，甚至是有那么一不可宣诸于面的动摇的，他盯着他，说："你瘦得像个鬼。"

接下来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只有沾着的脚步声从廊下传到内院的客房一带，最后连脚步声也远去，至于消失不可闻了。

顾云声本来已经低下去了，听到这话莫名笑了，没有血的脸，越发显得睛黑的。这样的目光就像带了电，刺得江天心里都在哆嗦了，抓住顾云声两只胳膊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力气："你慢走。"

"嗯。"声音有闷。

听完碰面至今顾云声说得最长的一段话，江天听见自己叹息一声，与此同时，顾云声似乎也颤抖了一下。只听顾云声又说："我就这么过来，你气疯了吧。"

"没有。"江天立即否认

"为什么不问‘你为什么过来'。"

"你就这么过来，叔叔阿姨怎么办？"

"不要怕，我只是来看看你。想到了，就来了。"顾云声一字一句地说。

"我在同学家作客，他们大概不会疑心......其实我也不知，我看到新闻脑一空白，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就冲去车站了，没事，走之前我没忘记给同学通好气。智商犯罪，不赖吧？"

"你真的想知答案？"顾云声伏在他颈边，轻轻笑了。

"可是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