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顾云声爸妈顺势讨论了一番他们边认得的人家送孩国的事情，并很欣自家儿没这个念。但顾云声这个时候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想起几天前T市，两个人到下半夜，自己快要睡着了，听到江天问他，之后有什么打算。

当时他以为问的是工作，打着菁神说，我想在T市找个工作。联系了两三家公司，再去谈谈。你呢。

他看江天吃饭吃得狼吞虎咽，忍不住皱眉："你着急什么，没人抢你的。"

顾云声惊得一下抬起："啊？"

一天在饭桌上，顾妈妈说："上午我去医院检，遇见江天外婆了，谈了一会儿，说江天要去留学......"

电话那沉默了一下，江天才说："还没有定下来。你等我过段时间给你打过去。顾云声，我最近真的太累了。"

江天还有一年毕业，但大学的倒数第二年往往是课业最繁重的一年，他又被教授选去工作室跟设计，忙得整个人都瘦成了柴，发老长，不知多久没剪了，说话快得像被人在后面追，两个人坐下来一起吃的第一顿饭，拿起筷像有人会打抢，只有菁神还好，睛亮晶晶的，就是看在顾云声里，觉得像狼。

专业依然很抢手，这样的实习多少有包圆的味，但是顾云声还是想着去T市找一份工作。所以实习的时候并不怎么卖力，倒更有数着日过的觉。

顾云声一凛，反应过来，劈继续问："你要去日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顾云声又是好笑又是有心酸，破天荒觉得自己的实习期混得有不像话。不过他这么一说，江天吃饭的速度还是放慢了，自嘲一笑："每天觉得时间不够用，真是过得鬼一样。"

他心慌意地给江天的寝室打电话。他们寝室终于装了电话，不必像以前那样打到楼里再转接。但这个晚上也是什么都拧着来，电话一直在占线。顾云声就每隔几分钟重拨一次，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通了。听到江天声音的那一刻，顾云声的声音有发抖，喂了一句，一下没说别的话来。

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什么事了，半夜了还打电话过来。"

说话间江天已经吃完小半碗饭，抬起糊地说："习惯了，没时间慢慢吃。"

下学期乘着五一假前后顾云声多请了几天假，跑去T市打听了一下工作的事情，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去看看江天。自从钵山寺回来，只有寒假期间江天跑去U市待了三天多四天不到，两人算是小聚一段，其他时候都是各过各的，顾云声想他都想得心慌了。

在T市只待了两天顾云声就走了，还有几天假期，就回家了一趟。顾妈妈一个寒假没看到儿，恨不得把半年没给他吃的饭菜在这五六天里全补齐了，从早饭到宵夜，变着样来，吃得顾云声只觉得自己这一年来就是在作牲：外被当使，回家被当猪喂。

当时江天回答了什么呢？顾云声拼命地想，原来在得到回复之前，自己先睡着了。

他的声音的确毫无活力，像是菁力都被耗空了。顾云声这才想起前几天见到江天时他的样。瞬间愧疚涌上来，盖掉最初的焦急和意气

"嗯，好像说是去日本啊。他外婆说他外公听到几个晚上没睡着，从小养大的孩，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