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时间顾云声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吃了什么，喝了多少酒更是没数。只记得江天外公对自己和江天说的话，在耳边一再回响，而且越来越响，简直能把他震聋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盲目乐观的白痴，自以为是地躲在柜里算计，以为只要步步想好了，门一开，事情就着他们计划好的前。可是事实上，现实是一堵墙，他这人，可能一辈也不过去。

江天忍不住说："他不

吃完饭收拾桌的时候，顾云声才发现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撑着桌一使劲，差把桌面都翻过来，好在江天疾手快扶住他，手很稳，声音也是："顾云声，你醉了，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他记得江天起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又变得若无其事起来。三个人继续喝酒，聊天，江天在笑，自己也跟着笑，江天也说什么，他如果脑不是混沌得太厉害，也陪着说什么。

顾云声心里堵得慌，费力地看着江天，一个人影成两三个；嘴里木成一片，开个不结都困难："别......你别......你让我一个人回去，我、我......你还是陪你外公外婆吧......我没听过他说这么多话，你要走了，他舍不得，难过......"

可是他这样装鸵鸟，很快了脚。分分明明落在老人里，不肯说破而已。

老人家絮絮说着温的家常话，顾云声却觉得手足冰冷，半天才鼓起勇气去看江天。谁知江天只是低着，手上一切动作也停下来，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垂着肩膀，在掉泪。

"胡说八什么东西。小天要走了，说什么有的没的不吉利的话。呸掉。"江天外婆拍了一下她家老的肩膀，笑眯眯地转对江天和顾云声说，"他喝了一酒就废话多。听到不顺耳的就别听。开开心心地活清清白白人就好。你外公肯定长命百岁，不过啊，他总算也有句话说得没错，你们两个年纪有这么大了，是该考虑找朋友了......小天和云声都这么好，肯定不少姑娘喜的......"

江天盯着他，正要说话，电话响了；很快江天外婆在那里喊："小天，你学校的电话，快来接。"

"你坐在这里等我，我接完电话送你回去。"

没想到他外公一番话说得江天这么大反应，顾云声也有心酸了。但他知江天这样死死低着撑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就是不想让他外公外婆看异样来。

好在顾云声实在是醉狠了，没走多远，江天在市委大院外面的小店门截住他。柜上放了两瓶啤酒，顾云声就东倒西歪地摸袋找钱，找了半天还没找来，嘴里不知嘀嘀咕咕什么。

顾云声一再告诉自己。

于表达此时的情似的："家祭勿忘告乃翁。早学好，早回来。要是念书的时候遇到好姑娘，别犹豫，早把婚结了，早生孩。成家立业嘛，你外婆和我不指望两样都看见，总要让我们看见一件吧。"

无非是要让老人开心嘛。这是尽孝啊。

但是等江天接完电话回到餐厅，顾云声已经不见了。一问，说是走了。江天第一次对他外婆吼："他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你们怎么也不拦住他！"然后都来不及等他家里人反应过来，急急忙忙上鞋，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