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疑惑地停下了车，又有迟疑地回了。顾云声尽量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僵，继续说："我不舒服，不能开车了，连手也抬不起来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我朋友？"

他不知这是不是又是戒酒期的症状，不敢着急，只能坐在驾驶座上，期望着自己的力气慢慢恢复。然而尽时间逝，暮益发重，麻痹还是并没有得到多少的缓解。顾云声看着行人上步伐匆匆的行人，试图想找到一个稍微往自己这边看上一的，再向他们声求助，但他隔着车窗张望了十来分钟，似乎并没有人愿意在这个下班的终为旁人多分一分关怀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顾云声了声谢，迟疑了片刻，报了林况的手机号，又说了自己的名字，过了很久电话通了，顾云声就听那个女孩慢声细气地说："您好......您朋友顾云声让我打电话给您，他说他没法开车，手抬不起来......我们现在在......我看看，哦，尹南路，这儿有个法国餐厅您知吗，就在这个边上，那好，我会转告，不客气，再见。"

毕竟已经晚回去了，他怕是江天打过来的，想接又不敢接，偏偏这时那个好心的女孩会错了意，自告奋勇地问："要我替你接电话吗？"

在发现自己的半边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顾云声想起这句老话。

么不摔死！活疯！"顾云声脑都一"嗡"，"林况在哪里？要不要？我去看他......"

他拼着右半边残留的最后一力量，把方向盘死命往路边一打，左脚死命踩住刹车，总算是把车停了下来。后的车愤怒地了喇叭以示对他忽然变的抗义，顾云声对此只能报以无声的苦笑，但就在他想去够放在一边的手机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一只手的情况似乎也不妙起来。

"你还是别来的好......他这么要的人，现在怕是最不愿意见人的。等他好了，自然会联系你......"

顾云声苦笑，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了"，副驾驶座上的包里，手机又响了。

亏得他生来一张好相，简直衣冠楚楚又言语得当，没把人家小姑娘吓走。她了，推着车倒回来："拿我的电话打好了，你说吧。"

看着她下扩音键，一听到那个"喂"字，顾云声的立刻就麻了。他有无奈地看了一替他举着手机的女孩，心里认命地叹了气，说："江天，我这边了

A-19

顾云声安了蒋笑薇一番，挂了电话。不知为什么，这个电话让他恶心。他看了看四周，江天还没有回来，房间里只他一个人，这让他觉得沉闷难挨，简直是要窒息了。这时他想起医生开给他的戒酒药，每次吃完都会让他的世界安静起来，于是他找到自己的包，掏药瓶，吃了一粒，觉得好了一，又不够，就再吃了好几粒。

等顾云声费尽所有力气用僵的小指把车窗下，背上已经汗了一大块。正好有个女学生骑着自行车着他的车过去。他只犹豫了一下，叫声音来："同学......请你停一下，帮个忙。"

她挂了电话，说："他说这就赶过来......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打120？"

世界真的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