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父母双方的大家里都是最小的孩，从小受，又嘴尖利，在熟人面前更是无遮拦惯了。他这么一开，连江天外公也沉下脸来，顾云声却无所谓地笑笑："你这小鬼大过年的戳人心肺，胡说八些有的没的。"

关上门的一瞬间，就看见钟圆的太太接过女儿来，给她梳小辫，小姑娘乖巧得要命，接过江天外公递给她的橘，抠掉剥了，还记得分给太爷爷一半。

果然江天洗完牌后说："腊应该煮得差不多了，我去厨房一趟，帮张阿姨切去。"

"你别走，走了三缺一怎么打，你等钟月来切，他们差不多要来了。"

看到这么个粉雕玉砌的小人，顾云声才发现自己确实是老了。又有莫名的不甘心，逗她说："叫叔叔啊。"

"怎么，切个菜还非要等你家的外科博士来动手？让顾云声先替着打两把，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老爷不兴了，钟圆赶快收起他的八卦嘴脸，埋洗牌。顾云声察觉江天转过脸来，也去看他，只见江天把手在桌下面比了个夹烟的首饰，知是想去烟了，心里又有好笑，觉得哪怕是江天，一回到外公外婆面前也立打回原型。

"那......你替我把骨留下来啊，我要吃钉板，别剔太净了。"钟圆格外叮嘱。

江天把骰给顾云声，去厨房了。

正好这时候钟圆的太太也下楼来，顾云声借机把位让给她，说了声："我去厨房找江天来，你们先打。"溜了。

A-23

小孩手短脚短，脸像个粉嘟嘟的团，她睁着小鹿一样的睛往客厅里看了一大圈，发现太爷爷太爸爸都在，只有一个叔叔不认得，就快地跑过去抱住她爹的，咯咯直笑。

谁知顾云声不上桌则以，一上桌起手就是天和冲关，下一把继续庄，没摸几牌就是七星无菁十三滥，再一盘无菁七对，除却第一把自摸，放冲的都是坐下家的钟圆。

响就和了。凑过去一看，江天外公动了动眉："诈和，罚。你们哪里这么多话说，打牌就好好给我打牌，说话去一边说。"

厨房的灶上全满了，两个电磁炉和一个带电的砂钵也用上了。顾云声起先还能分辨得来腊味和红烧蹄膀的香味，但稍微一待久，就只能闻到那郁的香气，但什么是什么，统统分不来了。

钟圆立刻变回甜心老爸嘴脸，把自己宝贝抱在上，对顾云声献宝："我家小宝，宝贝儿叫顾伯伯好。"

钟圆给给得龇牙咧嘴，苦笑说："怎么我哥一走风就转了。顾大哥，难不成你最近失恋了，财运大好，所以我哥专门让你来替他上场转运的。"

闻言顾云声只能苦笑，这时楼梯那边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穿着簇新的红小棉袄的小姑娘推开了客厅的门。

江天正在切腊，张阿姨则在把腊鱼和风装在一个浅底的大盘里，铺上豆豉辣椒，准备上蒸锅蒸。两个人的影笼罩在蒸锅烧锅散发来的白蒸汽里，有一朦胧

听得一桌人又笑了，只有钟圆的小女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笑，在自己爸爸怀里扭得像个糖麻。

"那是有还是没有？你和我哥是不是打了赌啊，赶着谁先结婚先输了。不然哪里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