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楷转过脸去仔细打量谢禹，又把目光移到萧拂云的墓碑上，这般替再三，才说：“谢禹，他们这些人，不是真的。”

谢禹微微颔首，权当表态。

谢禹止住了他，摇说：“我一也不冷。”

闻言聂希羽浮现一个分明的苦笑，看起来有话要说；但这时站在远搀扶安着杨芳年的聂太太频频以目光向他示意，而接收到目光的聂希羽似乎又很快改变了初衷，说：“芳年这段时间太辛苦了，今天我们先送她回去休息，希望改日还有机会再见面。”

谢禹笑了笑，去摸他的脸：“你怎么了？”

目送着聂希羽一行人的影慢慢消失在黑鸦鸦的人中，谢禹又听见陈楷靠近的脚步声。他没有回，而是等到脚步声又停下了，才说：“再等一等我，我们这就回去。”

聂希羽微微愣神，才回答：“消息传得倒是很快。就合宣传了吗？”

在谢禹的碰之下，陈楷绷的面似乎稍稍缓和了一些，但这个笑容并没有安抚他，再张嘴的时候连之前的镇定也没有了，急促而张地说：“我不知……我说不清楚，你知我一直说不清楚这些事情，也从来没有搞明白过……但是谢禹，他们是踩在云里的，你不是，你只是要写他们，不要变成那样。”

谢禹也说：“我对这戏很有兴趣，到时候一定去看。”

但是陈楷还是一副没来由的莫名惊恐，好像看见了什么，急切地要表达来，然而无能为力。谢禹看见他这个样，终于也收敛起笑容，继续说：“只是一本书而已。每个人有自己的本分，

聂希羽就笑笑，转离开了。

若只是光论戏本，再抬聂希羽，也并不怎么值得在这寒风凛冽的天气里驻足讨论。但施更生给的消息里，还有另外两句话：剧本是陆维止当年留下的。主演是穆回锦。

陈楷说：“我不着急，你要是想多待一会儿，我就去车上给你把围巾和帽拿过来。”

谢禹哑然失笑：“怎么会想到这里去了。你别着急，可以以后再慢慢告诉我。”

“嗯？”这话说得没没脑，又被他说得格外郑重，谢禹不由得暂时把飘走的注意力收回来，答应了一句。

下这番话的言下之意，跟着笑了笑：“我一定尽力。”

“听说宣传用的海报都挂来了，在对岸的十字街。”

说完他又说：“听说您又要山了，是一现代剧？我很期待。”

陈楷的脸却是奇的认真，睛瞪大了，眉心则凿下两很的纹路，嘴角绷着，有神经质：“萧拂云，陆维止，甚至是穆回锦，这些人都是活在一个他们才能相互沟通理解的幻境里，这不是真的。”

来参加葬礼的路上施更生打了个电话来，说已经证实聂希羽被一个年轻导演请山，为一现代版的担任服装和的指导。导演的名字叫齐攸，谢禹曾经去看过他的舞台剧女作，写过剧评，见过面，也一起吃过饭，对方对陆维止亦颇有研究，但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私。

“瞎胡闹。”聂希羽不以为然地摇了摇，然后几不可见地叹了气，“到底我们谁也没有摆脱他。还有，不是冤家不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