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不知荀飞光心中所想，他见荀飞光面不好，忙解释，“我有心科考，早晚都得下场试试。我原本担心自己弱，怕秋闱与闱天太冷，撑不过去，故而想等几年再说。

沈歌哑然。

“可是他那学堂的事太多？”

荀飞光欣赏淡泊之人，亦赏识上之人，只不过沈歌随和，并不好名利，若无颜毕一事，他多半随心，并不会执着于科考，更不会日日温习到亥时。

沈歌原本以为荀飞光生活十分悠闲，每天不过看书打猎，与他住一起后才发现，他每日理公务要理到戌时，直至亥时，静室里有时仍有光。

荀飞光心中认为他现在的型便十分优，不过练结实一些亦并非坏事，因此：“你跟我练便是。”

沈歌洗完澡，上清许多，心情也不禁好起来，笑：“那可一言为定。”

沈歌一愣，他是有这打算，不过他基础差，又无名师教导，明年恐怕去考了也白考，故而还未决定，只想等明年再说。

荀飞光并不听他这理论，眉沉肃，“你温习到这么晚，纵使受得住，睛也该熬坏了。”

荀飞光一句话将他堵回去，“若你骨有我一半健壮，我便不说你。”

他未想到，沈歌到底还是受到了影响，原先淡泊无争之人，现如今也知要上。

荀飞光对于沈歌这份努力十分不解，他知沈歌明年不打算下场参加秋闱。既然如此，时间还宽裕得很，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日日温书到亥时。

荀飞光送沈歌回房后便自己的事情了。

沈歌应这磨难而改了自己的，努力自己上，这让荀飞光心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沈歌并不觉亥时晚，当年都是参加考过来的，谁不是十一睡六起？亥时换成小时制，也不过晚上九到十一，他最多到十多就睡了，第二天六多才起床，作息健康得很。

“我中途会休息睛，不碍事的。再说，荀哥你有时亦亥时才眠，总不能荀哥你能熬，小弟就格外吃不得这份苦罢？”

荀飞光他许多，沈歌左手扶住他的肩，窝在他怀里，十分有安全。

嫌弃自己细胳膊细太过羸弱，赧颜：“荀哥，等我伤好一些，我定要跟你训练，练结实一些。”

那纨绔颜毕之事后，沈歌一直表现如常，似并未受影响。荀飞光暗中心微松，觉他韧。这事不光彩，谁都不好多提，荀飞光贴，自然不会与沈歌说这事。

召绿枝来问，绿枝：“沈公每日都要温书温到这个亥时，婢劝过，沈公却无碍。”

荀飞光常年理公事理到这时候，早已习惯，倒是偶然发现沈歌房里的灯在他睡时还未灭，心下觉得有些奇怪。

“据婢观察，沈公申时便能理完学堂之事，接着他会给他的邻居批改课业，这些杂事大多数时候能在晚饭前完成。晚饭后，沈公则专心复习科考的书籍。”

沈歌现如今上带伤，骨素来羸弱，荀飞光担心他这般下去会熬坏，便亲自找他谈。

荀飞光盯着他瓷白的脸，忽然问：“你这般用功，明年是想下场？”

现下荀飞光问，他最终还是，“我想试试。”

荀飞光并未答话，托起他的弯与肩，将他从温汤池边重新抱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