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荀哥，我怎么觉着你比我还张？”沈歌仔细端详他的脸，奈何荀飞光向来，脸上从不情绪。

兵丁们搜查得极严格。沈歌知晓这些兵丁每搜一名夹带着，便能得五两赏银，故他们全力以赴，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

厨下早上赶制的馒、红绿豆糕、鲜等送上时都还着，所有切成二指并拢的长度、宽度与度，方方正正一小块放那别提多显，捡搜之人一便能看清楚，不至翻动，脏。

每名考生都有份文书，上面记载姓名，年纪，与模样，兵丁对照着考生的文书，仔细查对。对完人后，他们还会仔细搜检考生衣，以防夹带。

沈歌蹲在一旁与他一起收拾，其实也无甚好收拾，笔墨砚台，外加衣毡毯，一个考篮便能下。饭馒之类得等秋闱开始那日现，不然带去仍要放三日，早了便该放坏。

荀飞光怕沈歌冷着，特给他准备一件厚厚的衣，还给他带上帽。若是号舍，晚间睡觉时冷着了，便可将衣盖在毡毯上。

“荀哥你放心便是，我有分寸。”沈歌反手回握他的手，笑，“我不是孩童，你莫太担心我，等我来便是。”

沈歌喝下一小碗粥，被荀飞光喂了两个拳大的馒与一块糕，撑得快打小饱嗝，这才被荀飞光带上车。

官府规定,考生需穿“拆衣服，单层鞋袜”下场,沈歌先前的底,他若这样穿上三天，必会染上风寒，说不得还得一命呜呼，纵使勉能考上，也不一定有那福气去享用举功名。

骨,骨弱的人少不得还得颤上一颤。

荀飞光一把抓住沈歌想要摸他脸颊的手，握住不让他捣，“若有不适，你便提前卷，最为重要，莫因着一次秋闱，把拖垮。”

一行人到考场前天方一丝白线，考场四起熊熊火把，照得周围橘亮。

组织秋闱的大人们亦到了，兵丁拿着火把，站成一派，看起来极为气派。

有两名考生存着侥幸之心，鞋底内夹带纸条或发里藏着纸条，不成想被兵丁一一揪来，当场拉至一旁。

沈歌在一旁看着十分动，暗地里却心疼他忙里忙外，便劝，“荀哥，不必那么仔细，估摸着差不多便行了。”

八月九日很快便来临，荀家庄所有人天不亮便起来。

几十岁的考生，被揪后涕泪纵横，他们现下不仅不能应考，还会被捋掉秀才功名。许多考生尽

天稍亮一些后，有人喊考生往前站，一共分成五队，开始搜检放人号舍内。

荀飞光不肯听他的，温和又淡定，“你要在号舍里待三日，不仔细准备如何能行。你专心温你书去，我来便成。”

沈歌这些日与荀飞光在一起，琐事自有荀飞光持。

除衣有规定外，官府还有诸如“砚台不许过厚,笔杆不许空心。糕饼荸荠，各要切开。毡毯无里，衣无面。”等诸多规定，是以在考前，考生要的准备极多。

许多考生早已到场，三三两两提着考篮聚在一起说闲话。

“去之后莫急，试题乃你平日熟的那些，不会有问题。”

荀飞光难得有些张，一众事宜皆亲力亲为，绿枝倒在一旁与他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