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菜，你们这倒像是提前过了个丰年。”胡奈青在营地里走来走去，见此情景不由叹。

说是杀猪菜，主要还是理鸭的内脏下，猪血、猪肝、猪肺、猪腰、猪小、鸭胗、鸭血、鸭肝、鸭、鸭脚、鸭脖等都是好料，这些东西不好用来腊，现吃倒是极好。

沈歌让人取豆酱、酱油、辣椒、蒜、蒜苗与葱过来，又割了好些猪，先把猪熬好油，再炒豆酱辣椒等料，炒香味后放煮，下内脏也放到一块儿咕嘟咕嘟地煮。

沈歌与荀飞光看完猪圈又去看从洋夷那里收缴回来的大白鸭。

“要烧了就放开，别放冷！”

营里的将士听到要杀猪杀鸭，个个都十分兴奋，吃早饭吃得极快。

在河边杀猪鸭的许多兵丁手冻得通红，却是人人脸上都挂着笑。上山砍柴，窑前烧砖及在田里侍蔬菜的将士也是如此，大伙脸上都洋夷着情。

荀飞光府上的厨师过来坐镇，“香料别省，柴火也别省，香味已经来了，继续大火。”

要宰杀的鸭与猪太多，在营地中杀有放不开手脚，去河边正好，烧清理，一气呵成，省得把那味到营地中。

“鸭胗、鸭脖、鸭脚、猪小等另外起一锅去卤，我们营里那老卤锅不是还在么，就用那个卤，多放些料，辣椒也要放。”

这日沈歌将营地中十来大铁锅全搬来，架在空地上，下面放了大量木材去烧，上面的铁锅中汤咕嘟咕嘟不停冒泡，不一会儿，差不多整个营地都能闻到这香味，飞羽县与长州县也能闻到不少。

内脏下需要煮成味比较重的菜肴，以掩盖其本较重的味。而这些内脏下中，最难理的又属猪肺、猪大。

猪大要用来腊，一遍两遍三遍，用反复洗净后，得手艺好的兵丁，先将大上的摘下来，再用边有些钝的篾条，细细刮去大上的油与附着，刮至大薄如蝉翼，而后将大气起来，确定没有刮破才能用。

“二爷让酿的米酒在何？快快快，该倒米酒了。”

韶信那安排好，四个兵丁杀一只猪，一个兵丁杀一只鸭，两百来人就够了，另外伙兵这边也得合，接猪血鸭血，剁酸菜削萝卜洗菘菜等准备中午杀猪菜。

剩下的猪肺猪小鸭等，沈歌特地嘱咐，让伙兵多洗几遍，用洗完用草木灰洗，草木灰洗完再用米洗，尽量洗净后用生姜、葱蒜等一齐放到大锅中煮，煮至熟透再捞来。

先前的豆酱已差不多，地里长来的辣椒也收过几茬。

营地中本就养有鸭鹅猪，不过现在还没养到三个月，这些家畜都只是半大，浑上下就一个骨架，正是长之时，谁也舍不得吃。

沈歌用完早饭后开始理公事。

沈歌还是长州县县令，不过长州县地偏事少，他不必天天去县衙之中。若真有什么事，县丞会派人骑过来叫。

沈歌笑着拦住他，“不必着急，先去用早饭罢，这么早赶过去还得看着。”

养鸭的兵丁听沈歌说要宰杀从洋夷那里赶回来的大白鸭，甚为兴，笑得一大白牙，“二爷，我现在就将鸭赶去河边！”

“哎，我晓得！我早些用完饭，将鸭赶去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