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影差就想说不会，就你这么个把自己活脱脱的埋到尘埃里的人，谁见你都得是一灰。可他忽然又想到，白鹭曾说，是见过此人路见不平刀相助的，他既然胆小怕事，又为何会有行侠仗义的心？绫影眯起眸，看着雷重秋，盯了片刻，忽然给了一个释然的笑。他轻笑两声，：“原是这样。”

绫影本想再追问一下万钧庄主醉心于什么武艺，但觉得有些太过刻意，只得作罢。他拍了拍雷重秋的手背，：“人各有志，你不喜那些便可不嘛。卸下万钧少主的担，不还能过得松快些？”

绫影默默的看着他，心说这人能活到你这份上，也真是不易，还是好生宽两句，把他打发走吧。不然再这么耗下去，自己的思绪，都得让他给带沉了船。“我说雷公，雷重秋…”绫影轻拍着桌面，无奈：“这人的手掌，就这般大小。凡事一得必有一舍。你既然心中有了一捧希冀，又何必执着于这虚名不放？莫不成，你脱了这华服，便不再是雷重秋了吗？”

雷重秋被绫影这一敲得有懵，他愣愣的看向绫影，呆呆的问：“我若不是万钧庄的雷重秋，先生还会对我说这些吗？”

“有啊，”雷重秋：“只是都是关门弟，不显山罢了…诶，还是怪我太笨，成不了气候。不然爹爹也不至如此…终日醉心修武艺，对其他的事儿不不顾。”

雷重秋的目光更黯淡了，他心灰意冷的说：“我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些年，文韬武略，无一能成。我倒想逃了那里，谋一小业，悉心打理，养活自己。可离了万钧庄，谁还睬我一？”

雷重秋傻傻看着他，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绫影的目光之中，捉到他生平都未曾见过的一丝嘉许。他心中暗涌动，突然握住绫影的手，圈通红，似要落下泪来。

勉忍住不发声音。卢清晓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如有人重锤，疼的他形不稳，险些掉下来。他突然好生后悔，后悔刚才没一步蹿屋去，现在这般真真骑虎难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僵在原地。他神情恍惚之际，又听雷重秋：“先生若是常在商上行走，边还是有个人护着好…”

绫影忽然抬起，中带着几分憧憬，有些期待的看着雷重秋：“云翳虽不是江湖中人，也听闻万钧庄的奔雷掌名震武林。不知是怎样个厉害？”

雷重秋被他搞糊涂了，疑惑的看着他，小声问：“先生…在笑些什么…？”

雷重秋嘴角，灰溜溜的坐回椅上，支吾：“先生莫要这般看着我…奔雷掌法一共一十八式，重秋一掌也不会…舍弟虽天资聪颖，但骄纵顽劣，不肯勤下工夫，也没领悟真谛。”

绫影诧异：“那雷庄主没收些徒弟，以承衣钵吗？”

绫影扬起角，轻声：“万钧少主，是个无大志，谨小慎微之人。但是雷重秋却不是。雷重秋是个温良和善，古的人。你心中自有一盏烛光长明不灭，你只要好生守着它，莫被周浊气所侵扰，总有云开雾散的一天。”

绫影看他那样，便知自己没有料错。于是将他的手合在掌中，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又：“名震九州的侠客也好，小隐于野的白丁也罢，布坊里总有薄茶一盏，青果半碟，万钧少主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