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霉气冲鼻，寒如冷窖。

杨学明惊得直接坐起，着气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脸沉沉。

后来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梦里梦外全都是王开富。对他凶的王开富，对他笑的王开富，最后还梦见王开富把他压在浴室的墙上，搓

摸黑开了灯，再开了窗通风，看着屋中蛛网张结，尘灰满面的摸样，叹了气。

杨学明想起以前王开富也和他睡在这张床上，那时候的王开富比现在霸多了，总是占了大半张床，还喜在睡梦中对他拳脚相加。现在的王开富虽然不会对他动手动脚，却喜抱着他缠着他，有时候还会在睡梦中对他又亲又啃，像是吃到了什么味的菜肴。

“哎哟喂，这不是杨小吗？你可算是回来了，大家都以为你，以为……哎哟，瞧我这贱嘴，大过年的，你回来就好啦，担心死我们了。”大婶连忙把杨学明拉屋，叫家里人给他端了杯茶。

拖床底的箱，默默数着里面一张张奖状和证书，金红本，全优奖状。杨学明靠床坐下，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难受。收拾完需要的东西，再草草整理了下床铺。

杨学明蒙着冷的被，到了半夜也没睡着，总觉得少了什么。他想，可能是被有薄，才会觉得冷。

“谢什么谢啊，对啦，你最近跑到哪里去啦，前段时间刘红娟那小妮天天来这里等你呢，哎……结果啊，你一去三个月，人家现在都要定亲啦，你说你……哎……”大婶嘴里包不住话，立就咋呼来了。

杨学明跟了王开富半年，少不得学了些他的小勾当，比如开锁。向大婶借了些小工，轻而易举的打开了自己久未踏的房。

只不过，后来刘红娟笑着对他说的一句话，彻底把他的梦惊醒了：“学明哥，咱们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王开富终于不再缠着你了。”

也是要过年的啊，哪里会来他这破事。

杨学明拒绝了大婶的好意，他的时间很赶，明天一大早就要乘早班车回C市，来不及去单位要钥匙开门。而且，那里也有他不愿意见到的人。

“哦，你说这个啊，不用担心啦，你那个什么姑姑后来没来过，你单位的人怕你东西丢了，就把房给你锁上了，你明天找他们要钥匙就行啦。那个，你今天晚上就住在我们家吧。”大婶殷勤的说到。

渐渐的，连杨学明自己也不知，他沉的脸上变得温和起来。

王开富……王开富……王开富……

杨学明摸黑回了家，家门闭，没有一光亮，走了细看，门上的锁不是自己的，但锁生了锈，显然长时间没人打开过这扇门。杨学明去敲了家关系比较好的邻居家家门。

杨学明端着乎的茶杯，激：“谢谢婶了。”

“我……”杨学明一阵黯然，好似和刘红娟的甜甜还在昨天，结果转，就成了别人的女人。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刘红娟的呢。现在他半只脚踏在黑上，不是不能回，只是短时间怕是不容易，只得压住心里的苦涩，问大婶：“那个，婶啊，我的房……”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总算是了半睡状态。杨学明梦见自己当上了研究所的科长，娶了刘红娟妻，生儿育女，事事顺畅，阖家乐，简直是满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