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疯了，”他低笑笑：“我都不知是怎么回事了。我都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知你得癌症之后，可能是知你没有账目的时候，可能是你打我那一掌的时候，或者更早。”他重新抬：“舒，我你。”

苏哲不论黑天白天基本都在。我问他：“公司的事都完了？”他说：“我平时多少活你又不是不知，再说了我偷溜了也没人敢扣我的工资。”

我的嘴角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苏哲不用“喜”这个词敷衍我。好吧，我摸着自己的良心承认我很动，但一个帅哥上一个脸腊黄的光确实不是什么唯的画面，这我认得清现实。我略一思忖，右手的拇指和指上左手的戒指。

几天不见能耐还真是长了，连耍嘴的功力都快撵上我了。

我说：“苏哲，我活不了几天了，你要娶一个死鬼当老婆还是要把尸拉回去床？”

这时候总不能让那群老去。别说李老和李木朵不同意，估计苏哲也不会同意。不过虽然我不知苏哲逃婚，但我总归认识李木朵，而且苏哲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一枚钻戒。另一枚，应该就在李木朵的手上。为了缓和气氛我问苏哲：“你呆在这里不新娘了？我代表古今中外的秦香莲们鄙视你这个该千杀的陈世。”

人生的最后几天过得很平淡，平淡到没有意思。所谓的瘤，说到底是自己的细胞。化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或者说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治疗方法。拜它所赐，我的越来越弱，最后真的只能躺在床上看天板。看得久

“别摘。”他伸过来一只手压在我的两只手，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别摘。”

我言简意赅地用三个字表达了我现在波涛汹涌的情：“你疯了？”

你不知就让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最明智的法是什么。我继续扒戒指，还没开始让它移动左手就被苏哲整个了去。他把我的左手包着他的双手之间，贴近自己的嘴。我到那里有微微的轻颤，他低，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睛，我看不清他是不是哭了：“别摘下来，求你了。就这么几天了，别摘下来。”

这话说得有恶心。苏哲的神有些迷茫：“我不知。”

他说：“你是说自己是让陈世乐不思蜀的公主？”语气轻松，表情却是极不相符的凝重。我别过去，整日看着一张绷着的脸，我觉得我都快被他带抑郁了。

那时的我不知苏哲突然失踪引起了多大的波澜。如果只是公司的话还可以有董事会着，几个老谋算的老一合计，得主意即使馊也不会馊到哪里去。最大的问题在于，苏哲逃了他和李木朵的婚礼。

一直瞟着我。我心虚地笑笑，心想我真是冤枉，我真的没有故意骗你刺探病情的意思。

没想到他拉过我的左手，另一只手在衣兜里摸索了几下，掏来一只小小的戒指盒。他把它弹开，里面那枚，跟他手上的是一对。取下来仔细对着光看了看，晶亮的钻石沐上一层浮光。接着戒指到了我的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好。他笑了，是近几日来少见的表情。他说：“舒，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