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谨白很想冲上去拦住裴夙——不是说只是封印吗？

他不是钟灵的主人，没办法像叶谨白那样自如地使用钟灵，这方印章在他手里的功效就是将他磅礴的妖力转化为更温和的神力而已。

它一磕，后面的小兽呼啦啦跪了一排跟着磕。

小狐狸重重摔在地上，山神抓着裴夙的衣角，苦苦哀求，“求你，把我封印在山的心，不用救我，在我上压上功德印，让我回到我来的地方。”

又往何去？

裴夙：“……”一时哭笑不得。

裴夙：“都退到后面去。”

她的理智已经难以压制的变化，就要转化为完全的恶疫了。

“啊——啊！”

叶谨白手足无措，自觉受不起这样的大礼，突然灵光一闪，躲到了裴夙后面，好歹不受它们的大礼了。

本打算借叶谨白的钟灵之力行除她上的瘴气，再将她带回覆舟修养，等修养好了就送去转生，而现在，她说要回她来的地方……

山神。

“借你的印一用。”

我自山中来。

第8章归位

他会用转化来的神力，将山神的灵裂化为无数的灵气，回归山的本。

山神放下了撕扯发的手，转而抱住自己，任由柔光遍布自己的，她的灵不再崩坏，不断有瘴气从她上蒸发来，被柔光完全驱散。

叶谨白毫不犹豫取印章递给他，裴夙接过印章，翻腕抛，印章倾斜下一片柔光，尽数照在山神上。

山神突然捂住心，趴在地上剧烈的抖动，死气聚集在她边，瘴气源源不断地从她上涌。

一只小狐狸不断向他们行礼，“请两位大人放过山神！”

叶谨白看向裴夙，裴夙无奈：“我并非要封印她，你们先让开。”

然而山神已经如同彻底腐烂的老树了，瘴气是无法完全驱散的，因为瘴气的源就是山神，想要完全驱散瘴气，只有毁灭源。裴夙之所以费功夫驱散瘴气，只是为了下一步准备而已。

裴夙无动于衷，一指印章，：“质本洁来还洁去！”

虽然山神已经转化为恶疫，但对它们来说依旧是当初那个神灵。

山神半透明的灵在柔光地照耀下竟然开始分崩离析！

叶谨白松了气，本来想冲上去的茸茸们也安静了下来——他们都以为裴夙只是在驱散山神上的瘴气。

裴夙垂眸，沉默半晌，唤：“谨白。”

这意味着真正的死亡。但这是对山的馈赠，山神回到山本，消散的灵会滋养

这些都是山里的小妖，平常也是它们来这里供奉打扫。

小狐狸拼命摇，不顾翻涌的瘴气，伏在山神上哀哀哭泣，“求求你们不要。”瘴气污染了它的，甚至开始侵蚀小狐狸的修为。

叶谨白连忙应了一声。

山神抱住，因为疼痛在地上翻起来，撞倒了供桌之后开始撕扯自己的发。

山神一把推开小狐狸，原本清越的声音沙哑到凶狠：“开，别碰我！”

裴夙波微动：“你确定？”

山神请求裴夙将她送回本来的地方。可山神是山中诞生的神灵，所谓的回到原来的地方，就是打散山神的灵，让她彻底和山为一。

自回山中去。

你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