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谨白和他视线相对，目光清澈甚至还带了兴奋，“可是我很兴，裴先生。”

“最起码，我没有让当年的事情重演。”

小狐狸下意识看向山神。

神力可以直接打散神灵的灵，叶谨白站起，向印章中注灵力。

他咳得脸苍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灵力的虚弱让他差跪在地上，幸亏被裴夙稳稳扶住了。

虽然山神逝去很遗憾，但起码不是平山那样的凄凉结局，山神回到山

越来越多的生气和灵气聚集在叶谨白边，无数光从树梢、地下、草丛里钻来完全叶谨白的，转化成为他所用的灵力。

叶谨白咬破手指，在印章上写了一个小小的白字。

咬住了叶谨白的——它惧怕裴夙的妖气，可不会怕叶谨白一个人类！

小狐狸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慢慢放开山神，和其他茸茸们依偎在一起。

山神双手握在前，从脚开始，散成无数荧绿的光，去往枯萎的树林和草丛，最后，她伸手，摸了摸泣不成声的小狐狸，在它仰起的时候，蓦然散成一场烟，绚烂过后转瞬消失。

裴夙在一旁看得皱起了眉——不经过净化就直接收外界的灵力，其中的杂质必然会堆积在里，会给叶谨白自造成伤害，但现在冒然打断这个过程，伤害也不可挽回。

因为裴夙撤下了妖力，那“白”字已经消失了，叶谨白低下，见小狐狸还死死扒着山神上，于是：“你还不退下吗？”

“胡闹。”裴夙忍不住轻斥了一句。

当年平山的山神恨而死，死后灵魂没有归于山脉，而是化成了印章和果实，平山失去了山神，山间生气寥寥无几，山神和他都不想让香梅山变成一座死山。

山神的灵越发透明，然而想要彻底打散神灵的灵，需要大量的灵力。这对叶谨白来说，很困难。

和裴夙不同，他的灵力刚一注，印章就爆发一团白光，璀璨如曜日。

叶谨白任由它咬着，很平静：“难要照你的想法，让山神大人永远作为恶疫活下去？还是想让我们将山神大人完全变成一个普通人，舍弃山神的份，舍弃这片山？”

山神用力回握住叶谨白的手，不知为什么，叶谨白觉得她应该是笑了的，山神握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叶谨白清楚地接收到了对方的释然与欣。

待他睁开睛，印章失去灵力支撑，坠落下来，摔在裴夙手上。而叶谨白猛地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陡然涌太多杂质，人类脆弱的本无法承受。

“作为山神，谁有资格阻拦她履行自己的责任？你希望山神大人活着，你以为的为她好，都不过是你一厢情愿。”

山神已经不能发声音，只希望这样的动作能够传达自己的心声。

虽然有的时候，裴先生可能不介意小小地逾越一下，但违背规则的事情还是少为妙。

神灵在死亡过后就应该回归天地，假如裴先生真的用神通让山神转生，也许对山间所有生灵都是一安，但这么违反了规则。

而这时候的叶谨白，听到了这座山的声音。

但也不是不到，只需要付一代价就可以了。

求你，快结束这样不堪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