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想看看，你知晓真相那一刻的模样?～”虽是一如既往调侃的语气，却带上几丝苦涩，罗青凌扯扯嘴角，摸着手下柔的发丝，低叹。

巫烨的情况已经稳定，再又一次短暂的情醒后，他又睡了过去。而经过了几个时辰的休息，南啸桓也已决定动，前往集凤。集凤离玄京约有五十里，一来一回……最少需要五个时辰。而现在动，想必明天天黑，当可赶回。

一手挲着剑柄，南啸桓受着那贴在前肤上的温玉雕。至今仍记得幼时，一次七夕盛会，他被留在家中，独自一人等到夜，终于等回了一路笑声不断的三人，却换回母亲的惊声尖叫和癫狂。

…怕是永无相见之日了罢！

他算准权自效刚刚回京还不知暮寒仲遇刺的详情，是以才敢无所畏忌的现在他的面前，与他共饮最后一次酒，见他最后一次面。他不知，若是……再隔两天，当权自效知禁卫们在京城挨家挨缉查的人是谁时，他是否还会有勇气踏权府？

“……寒仲……”

“你放心去吧，我在里等你回来。”从背后轻抱了前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弟弟的男人，女挤一个笑容。

低喃的梦语，权自效在睡梦中扁了扁嘴。

“万事小心。”心中的万般担忧，最终化成一句嘱咐。

心中涌上几丝微甜，他想弯弯嘴角，却因为长久疏懈，最终作罢，只是内心那

微微闭上，罗青凌靠着墙，摸着权自效的，在飘满酒香的地窖中，陷自己的思绪之中……

“你要现在走？”崇德殿偏殿内，东卿颜望着视野中笔直的影，低叹一声，轻问。

一步一步走来，南啸桓最终停在闭合的窗扉之前，隔着薄薄一层窗纸，他可以很清楚的听见里面那熟悉的呼声。虽然无法看见，但之前暗藏了几分忐忑退意的心慢慢沉了下来，内涌上一突生的勇气。

也许这便是天意，该来的始终无法逃避……是时候，个了断。

脑中不自觉又回想起几个月前，七巧市中，那人回将前一刻买的玉雕扔到他手中的情景。

就是那一段时日，他的目光常常不自觉的落在仁宗锦带在上的玉雕童。他特别想摸一摸，却一直胆怯着不敢开，直到最后那个玉雕童被任宗锦不小心打碎。

“嗯。”拥抱很短，南啸桓却从中察觉女的不舍，原本就要迈开的步再次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等我。”

冷黑夜中，圆月当空悬挂，一阵寒风拂过，院中冬梅宛如飘雪，漫天漫地轻扬而下。

“嗯。”大的男已经重新梳洗过，长发扎在脑后，黑衣劲装，玄铁护腕，薄底快靴，腰带勒在细窄的腰间。他从剑鞘之中长剑，转向窗边，映着圆月的光芒，拿起白布仔细拭起来。

“嗯。”还剑鞘，南啸桓走到东卿颜面前，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沉声低：“我会尽量早赶回……之前，如若主上问起，还要劳烦卿颜了。”

罗青凌的手当即直直停在半空，良久，才重新动了起来，却是改变了方向，落在权自效上。

**

罗青凌怔怔的看着他，那沾着几丝酒迹的如此好，引诱着他不自觉的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