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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思索了一番,尽量轻声dao:「方才吴大帅发了电报来,先前情势急迫,不得已带著夫人同小少爷登舰,如今正往南方避难,已是安全无虞,大帅尽可放心。」
这话虽说得好听,实是吴大帅率先zuo了逃兵,徐景同来报告时,本是作好了严靖和闻言大怒的准备,岂料对方听闻此事,却看不chu几分生气模样,只是望著案tou,手指mo挲著杯盏,彷佛正犹豫著什麽事情而不能痛下决心一般,少见地有了几分踟蹰之态。徐景同隐约察觉有什麽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你跟著我,也有十馀年了罢……」
「自打下官开始服侍大帅,算来也将近十六年了。」
严靖和若有所思,「若你是个女子,我俩的儿子如今也该有十馀岁了。跟了我这麽多年,如果是个丫tou,好歹也能挣上个姨太太的名tou,往後也有受子孙奉养的福份,你却是个男子,倒是可惜了……」
徐景同一阵尴尬,竟不知如何接话,只能讪讪地应了一声,不作他言。
严靖和却继续dao:「若是下辈子你投胎成女子,同我成亲可好?」
他迟疑片刻,终究情不自禁dao:「请大帅恕下官妄言。下官倒不觉得生为男子有何chu1不好,早年跟著少爷上学堂,後来又挂了军职,yan下也随著少爷上战场,若是女子,只怕连枪都碰不得,又如何能跟随大帅近shen服侍。」
严靖和默不作声,也没半分打断的意思。
徐景同说到这里,心口突地一阵酸涩,忍著气dao:「何况,大帅这话当真说得不好,下辈子的事如何能在此时就订下?更别提,大帅同下官早早便已有了那般关系,下辈子却要下官生为女子方肯接纳,世间哪里有这样的dao理。」
严靖和瞧著他,似有些意外,又似若有所思,半晌後却是笑了起来,少见地坦然认错dao:「是我说错了。下辈子罚我生作女子,你娶我当媳妇罢。」
虽不知是不是说笑,但徐景同得了这样的允准,自也只有跟著笑的份。
严靖和从来不曾说过这等话,叫他颇gan稀奇;然而,不知为何,yan前竟突然一晃,他心中一个咯噔,直叫不好,慢慢地ruan下shen躯,无力地伏在案上,yan前一片昏hua,僵著she2tou说不chu话来,连严靖和的神情都无法瞧清。
「此生你我没有同生共死的缘份。」严靖和笑了笑,嗓子却沙哑得很,彷佛苦苦压抑著什麽一般,一手却反常而温柔地摸了摸他的tou发,「要说与我同生共死,自有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夫人不在,也不至於让你ding这个位置。你……便给我好好活下去罢。」
徐景同勉qiangdao:「少爷……」
他直到这时才终於明白对方的意思,一时间睁大了yan,来不及说些什麽,却是yan前一黑,不由自主地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不知dao是什麽时候了。
徐景同望向窗外,却是一怔,慌忙支撑著虚ruan的四肢,勉qiang起shen来到船舱之外,却见外tou时值正午,自他昏迷,已是隔了一日;日照刺yan,鼻间传来一gu海水的咸涩气息,让人陌生之馀,又颇为不适;他呆呆瞧著四周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严靖和shen为主子,一辈子都不曾为徐景同端茶倒水,偏偏是tou一次,便在里tou下了重药,迫他昏睡,从而安排了这一切。要不然,徐景同不可能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