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续）

著定好的时间，徐景同早到了半刻钟，便在侍者的引领下，於咖啡厅内寻了个位置坐下。过不多时，严夫人吴氏也来了，穿著一旗袍，薄施脂粉，一如前一日偶遇时一般的温婉端庄。

徐景同听得又惊又疑，心中有万般困惑，又不得释疑，思绪亦是烦不堪。

吴氏一听此言，先是一怔，眶登时便红了；徐景同乍见此景，心中一阵愕然。

徐景同立即：「夫人尽直言。」

「爹主将我许给那缅甸军阀的幼，那人是个上的，此番便是要国留洋，我自然只能随著他远渡重洋，前只因琐事耽搁，暂且在上海停留一阵罢了，不想竟会见到你。」吴氏颤声：「我如今份尴尬，便有一事想托付於你。」

反问，目光幽。

徐景同气息一窒，却是久久都说不一个字来。

她说到这里，徐景同却是明白了，连忙：「夫人不必忧心，若满怀愁思，只恐伤了……这事便由我办罢

隔日一早，徐景同心神不宁，吃完早餐後便坐在厅堂内，偶尔看一西洋钟，算著与夫人约定碰面的时间，心底一片忐忑不安。严靖和也不他，偶尔瞥他一，若有所思的神情。徐景同却没心思去想严靖和的异样，随寻了个去洋行办事的藉，便匆匆了家门。

十八、

☆、繁华落尽十八

徐景同想了想，糊：「劳夫人记挂。下官当年侥幸才得以保全小命，如今正在上海小本生意，勉餬罢了……倒是夫人为何会现在此？当年听闻夫人带著小少爷，随著吴大帅一同去了云南，怎麽……」

吴氏泣：「夫君……夫君当年战败，也不知究竟埋骨於何……只盼你……」

「几年不见，当真没想到会在上海见到徐副官。」吴氏轻声，「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

「爹仅有我与瑞儿这一支血脉，自然只有立他为继承人的，那孩是家父亲自养在跟前的，聪颖听话，一直极受……後来因与缅甸军阀结盟之故，爹竟开要我改嫁……」吴氏说到此节，面上浮一丝愧，「夫君尸骨未寒，我自然只得守节一途，但爹当时在异乡，境艰难，我到底……到底是……」她顿了一顿，却是羞惭不堪，只低垂著首，又拿手绢了泛红的角。

过了片刻，他艰难：「那……夫人如今……」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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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如此，一时之间，不免愣住了。

只见吴氏拿一条丝手绢，拭了拭角，苦笑：「那年战後，夫君生死不明，爹带著我与瑞儿到了云南，过了一年，始终不得夫君音信，爹只他是战死了，索便在云南安了家，存著再不回京的心思。」

因徐景同闭不言，严靖和也并未追究此事，只是继续翻著那画刊。徐景同张了张，言又止，想说些什麽，又不知能说什麽、该说什麽，沮丧之馀，又有几分无措与不安。

於私心，他暂且瞒下了偶遇夫人一事，然而此举究竟是对是错，他也无从分辨。这一晚，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严靖和却始终沉默著，徐景同咬著，想伸手去碰那人，又不敢妄动，一时亦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