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他是惦记我？”三姑娘掩面窃笑：“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前脚刚三姑娘家的栅栏，后脚就掺和着闻起来：“呦，三儿，要嫁人了？”庄翟带着笑意继续打趣：“我家那个小鬼还一直惦记着你呢。”

“不行。”季坊主声音虽轻，却拒绝得脆利落：“老夫可以给你万庆书坊迄今为止所有的钱财，你想开多少书坊随你，想开多大的书坊也随你，老夫还可以把京城第一书坊的名号让给你，但就是不能把这个书坊让去。”

庄翟倒是乐了，揶揄：“季坊主，你们万庆书坊现在开始卖‘天书’了？”

季坊主一如既往显得严肃刻板，面容羸瘦，绷着一张脸，将一袋沉甸甸的银递给他：“帮我查清一件事情，你要多少报酬，只要我给得起，都会付给你。”

☆、第三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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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什么嫁？我不走，也不嫁，”三姑娘嗔怪：“别人不知瞎闹闹也就罢了，连你也在这儿瞎起哄。”说着，她不经意地伸手摸了摸定发的木发簪。庄翟一边笑着赔不是，一边留意到她的小动作，迟疑一会儿，再度开，语气里已然没有逗趣玩笑，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惋惜与怀念：“还带着三儿送的簪呐？”

忙忙的洗把脸，庄翟上布衫，前往三姑娘的住。他所生活的村虽然离城不远，亦算不上偏远，可就是地方小，村了什么事，不一时半刻，就能传到村尾。

“我接了，说吧，让我查什么？”庄翟二话不说就将钱袋揣怀中。

他的：“贵脚踏贱地呐。”

“你都拿反了……”三姑娘接过来扫了扫，说：“柳晋他回万庆书房了。”

直至四更，庄翟依旧未睡，躺在床榻，衣也不解，袜也不脱，辗转反侧又挨过一更，却始终不见柳晋回来。窗上渐渐有些光亮，庄翟便起，绕着屋前前后后绕了一圈，也没发现小鬼，倒是桌上放了一张字条，拿起来颠来倒去地看了看：“小鬼搞什么玩意儿？”

“书里的文字消失了。无论书匠用书板印多少，第二天印好的字都会不见。老夫想让你找回这些文字，查缘由。”

?　　（十）

“好啊，那你的书坊来换。”庄翟知他嗜书如命，故意刁难他。

每逢歇息，村中的姑嫂婆互相聚集，捱捱挤挤地那个百年老树下津津乐：昨日一个富商途经村时，相中了门汲的三姑娘，娶其为妻，连聘礼都送来了。

庄翟扬了扬眉，这个老，都有求于人了，还改不了傲气的臭病，啧，也难为那个小鬼了，跟着脾气怪异的臭老这么多年。

“他不惦记你，难不成还惦记我？”庄翟想起了前来的目的：“来，三儿，给我看看这上写的啥？”

庄翟接过字条，若有所思地盯了片刻，再度开，却不谈柳晋的事：“准备啥时候启程，叔好给你饯行，这一走，就不知啥时候再见了。”

季坊主递给他一本书，庄翟翻开书页，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是徒有一张封而已。

三姑娘摸簪的手僵在那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不经意地碰到簪，像是被识破心思般，一时见慌了神：“是……是呀……”她垂下手臂，略微踌躇，与其遮掩，倒不如坦承认来得舒坦：“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