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是霍萱第三次大声喊这个名字，她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对劲，接下来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来的，“父皇冷落你，你杀他！皇叔什么都没，你杀他！夏太师挡了你的，你杀他！还有里面的妃！怀了你就想方设法让她们生不下来！生下来了你就千方百计将那些幼儿害死！母后，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是啊，那时的我也是天真得可以。”陈文娟脸上了些缅怀的神，“你说这世，怎么就可以对女人这么不公呢？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不能读书识字；因为我是女人，注定要被许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因为我是女人——”

女的笑声带上了些疯，易文仙额上挂满了汗珠。他一直心大，但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一下就手足无措了。

说到这，她的笑容中带上了一抹狠厉，“我就只能睁睁地看着父母你如同己，而我就只能是个与别国谈判的筹码。”

只是时下父母总奉行‘女无才便是德’，因而作为皇家中人，她从小受着的都是些‘标准’的女德教育。不可读诗书、不可习书画，一旦被发现她偷偷看了些什么了些什么，便要受罚。

脑里成了一团浆糊，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易环从不开抱怨，一直以来，易文仙都以为她是真的犹如表面那般温柔，然而现在……

“我记着你以前哪怕是瞥见了一条虫，也会吓得惊叫连连。”易文仙迫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能够崩溃，他还有很多的疑问尚未说，决不能就此放弃！

“你说啊，为什么我这么凄惨呢？就因为我是女人？”

陈文娟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脸沉了下来，隐隐带上了些怒意，“萱儿，去，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因为你惨，所以就要杀了我？”易文仙问。

“他们有些人什么都没！你却要这般害人……”这是易文仙第一次见霍萱生气成这样，她双通红，如同一个疯般大吼大叫。死盯着陈文娟的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生母，

易环真真是个善良温婉的女，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比起一般人，她生来就要更聪明伶俐一些，学什么都很快。

陈文娟越说到后面，情绪就越激动。那埋藏在心中的恨意尽数释放来，颠覆了易文仙一直以来对他的印象。

易文仙还记着有一次，他偷偷买给易环的书被三伯给发现了。很不巧的是那一回他在别受了气，一看到那书立即就发起了火，罚易环跪了一天一夜。

陈文建一听，不怒反笑，“怎么！听见了又如何？”

陈文娟听罢，咯咯一笑，“是呀，我早就知，你这个妖！凭着一张脸，虽非我父母亲生却待你比我好上千倍万倍，陛下啊，也将你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重！就连我一向以为心气傲的应相如，居然也被你给迷惑了。”

说什么？什么？能怎么？

他于心不忍，悄悄给她送了些吃，结果又被三伯给发现了，罚的更狠了。

“母后。”霍萱一步步走到易文仙的跟前，却对他视若无睹，目光全在陈文娟的上，“我都听见了。”

一声轻唤将僵局打破，易文仙猛地一回，就见到门立着的霍萱。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