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他将脸埋兄长颈侧，听得心惊：“那兄长准备如何自？”

苦候三年换来一朝情缠，转又是天涯永隔，易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然而心却牢牢拴在了兄长上。他明知兄长对自己没有情义，依然无可避免地把剩下的理智付殆尽，连带爬地寻到来时的车，再抢了下人手中缰绳夺归家。

易不善骑，不是因为别的，皆因间不便，此番疾驰狂奔，到家以后连路都走不了，是扶着墙跌卧室。

“随圣上心意便是。”

易扶着城墙，追随着兄长的影跌跌撞撞地奔跑，却不知被何绊倒，再起时竟连脚印都被积雪掩盖，易寒早已不知所踪。他痴痴地站着，肩落了层薄雪，待晨光微熹才艰难起。

原来自此一别，不是生离胜似死别。

笔顺着桌沿跌落，他仓皇接住，墨溅了满地，仿佛血迹斑斑，一路蔓延到脚下。

下连丧事都无法办，皆随中一起搜寻皇。

扑簌簌的雪自肩背落，易了气，冻红的指尖抖得不成样，却没有落泪，只呆滞地下了城楼，见满城寂静，心一下空了。

熟悉的嗓音引发决堤的泪，他转扑易寒怀里：“兄长！”

“兄长……”易的手慢慢伸向案几，“你不让我写……写信，我要如何……如何熬过没有你的日？”

“三皇主东，皇帝为了牵制他，又将朱铭暗中调回京城。”易寒翻挡住日光，将易的发簪了，“我便回来了。”

“痴儿。”

易只顾搂着兄长的脖颈磨蹭，哪易寒说什么，再说就算被说是痴儿也罢，只要能与兄长在一起，怎样都好。

易思念成疾，又因羸弱在床上歇至末，再往后去秋来眨一年过去，中传来三皇册封东的消息，于是曾经的太朱铭又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易寒用指尖了他的鼻尖，似是赞许，又收手将面缓缓摘下，那张熟悉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毅了些许，望他时眸沉

“那若是当今天将你当成朱铭……”易猛地捂住嘴，“你如今就是朱铭。”

是夜，易登城墙远望，银月的清晖映亮满地白雪，易寒离去的仪仗不过数骑，比他来京城时还孤独。易听闻京中盛传大皇自现起，终日面覆面，他不是不想去见兄长，只是朱铭就算被废黜，住依旧不是他这等四品官员之可以涉足的。

一日午后，易侧卧床榻念书，风卷起窗纱，半枝黄的迎，他犯起懒，不去关窗，只趴在床上盯着看，瞧着瞧着忽然撞见一角玄衣衫一闪而过，他是自己，翻闭目养神，不料片刻一轻，竟被人拥在了怀里。

易寒脸上着金的面，眉目皆已被掩盖，只那双眸灿若星辰：“都说你变聪明了，我看你与幼时无异。”

次月朱铭现，音容尽毁，连夜皇城，奔赴平原称侯。

日，易寒搂着他躺倒在卧榻上，叹息里满满都是风尘仆仆的倦怠。

萧瑟的风在耳畔徘徊，鼻翼间萦绕了淡淡的血腥味，与被易寒破时不同，一切都是冷的。

书信可寄相思，只是写再多也无去。

第5章星垂平野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