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去？”

敖白又不说话了。

“那你就被揍得不够狠。”吉祥评价。

“被揍了么？”吉祥在他边坐好，给自己倒茶。

房里的敖白焉不拉叽地叫他去。

“敖真说你在闹脾气。”吉祥想起那封信来：“不能看生死簿就气得不吃饭不上学？”

敖白似乎又薄了些，宽大的衣服在上耷拉着。

“……”

“我只是想看看生死簿。”敖白有气无力。“不过我没法拿到路引，所以……”

看着敖白笑起来的神和嘴角，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吉祥听了个半懂不懂。

“你看生死簿什么？”吉祥挠：“要看也是看封神榜呗？”

“没有。”吉祥想了想：“殿么？我没有穿衣服，敖光叫我在外面等。”

想来敖白瘦了这么多，还病怏怏的，纯粹是饿的。

这么想着，吉祥突然又觉得敖白这次可能也许就没有哭鼻。

吉祥吓了一。

“本想还去孽镜台那里看一，可惜秦广王戒备森严，近不得。崔判也不在，连生死簿都没见着。”敖白说。

其实他也知，吉祥几乎算得上敖光众所周知的半个心肝了，在这西海谁想给吉祥脸都要自己先掂量掂量，但他还是忍不住半威胁地提了几个战战兢兢的那几个负责照顾吉祥的侍一把，这才起回东海——而这时候里小白狼吉祥早就自己跑了去找敖白，生生把九蒙的苦心抛在了后面。

所以西海的小太算是非法侵了。

九蒙即使到了西海也是备受尊敬的，虽然他不觉得自家小猪换了个新环境就会被欺负，但也还是毫不客气地亲自了几个人，把一些照顾吉祥的注意事项细细说清楚。

吉祥赶走了跟着他的两个小内侍，独自把敖白的房门拍得震天响。

这让吉祥心里觉得鼻涕虫敖白好像慢慢在蜕，就像长大了的蛇一样，慢慢把旧蹭掉——可是里面却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鳞片。

天地人三书各有其职，天书封神榜，地书大地胎，人书生死簿——生死簿只记载凡人生死，横竖敖白不会在生死簿上面，看来什么用？

“你们师傅那么凶你还敢逃课，胆真大。”吉祥见敖白脸不好，赶又夸了两句。

敖白果然被关住了，守在殿门的侍卫都有吉祥的两个半，黑脸黑胡。

吉祥推门，看到敖白趴在椅上，也不抬。

“胡说。”敖白说。“……我还想去趟人间。”

不过敖白并没有像吉祥想象的那样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天一顿馒和一壶凉（九蒙的野史听多了），除了不能门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苛刻条件。

“吉祥，你去过十殿么？”敖白问。“大伯带了你去过地府的。”

敖白抬起脸，一双猫儿得只看见一条。

敖白更萎靡了。

“你怎么想着要去地府？”吉祥嘎嘎地剥生。

吉祥围着他转了两圈。

至于被逮住遣返回西海，又被家法伺候的分敖白并不打算和吉祥分享。

吉祥倒是自由的——除了敖白，谁都能在小太的守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