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往来承华殿、也开始将关注的目光投往平日从不上心的三萧宜上，从起居到学业无一不问，更好几次让人将萧宜带到紫宸殿里，一方面表达对三的殷殷期盼之余、一方面让三好好照顾病弱的嫡兄。

所以肯定了这一后，贵妃当即用最快速度将这个消息暗中传给了远在北疆的兄长；而奉令在旁暗中监视的潜龙卫，也守株待兔地逐丝摸清了氏一系在京中布设的暗线。

当然，因着三年前萧宸中毒之事后，萧琰不仅将紫宸殿收拾得密不透风，对后的掌控力度也加大了不少，故一确定贵妃一方已察觉自个儿想要他们知的「真相」，萧琰当即让曹允置了外围那批涉及密的人，用这盖弥彰的方式更形加「真相」的可信度。

而在延医用药之上足够多的「破绽」后，萧琰的下一步，便是为氏一方的「推测」提供更多的佐证。

──更别提以萧宸那早在三年前就被毒损得千疮百孔的小弱板，本不可能受得住这等虎狼之药的药了。不要说连着吃上十天半个月；只怕光用上一碗，半天后就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氏兄妹自诩熟知帝王情、也不认为萧琰对次萧宸的有重到足以影响他对帝位承继的判断，所以再三确认评估之后，如松当即如萧琰所预想的那般率领手下亲卫暗中赴京，并将镇北军由了他的心腹将代掌。

药是开给紫宸殿里的某个人用的，这个人却不是长年缠绵病榻的皇二……住在紫宸殿里、还有资格让孙医令耗上如此功夫费心诊治并合着加以遮掩的，自也只剩下那么一个人而已。

如常，代价却是寿元的减损。以孙元清的医术和品行，除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否则断无开这等药方的理。

换而言之，只要是通医理的人，都能看得这样的方本不可能是孙医令开给皇二萧宸的。

萧宜今年不过七岁，于才智上较重生前仍只是寻常六岁孩童的萧宸尚且不如，对父皇此代的真意自然十分懵懂；可贵妃却不然……由随伴亲前往紫宸殿的心腹中知晓帝王的这番叮嘱后，心中早有定见的她哪会听不萧琰中的托孤之意？尽这样的峰回路转对她来说犹如天上掉馅饼一般不真实，但想到这些日来观察到的迹象、和萧琰平素理智英明的作风，贵妃即便难以置信，也依旧欣喜若狂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见事情发展确如预期，萧琰便也将计划推行到了下一个阶段，开始为「顾全大局」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妥协。

──例如帝王被虎狼之药刺激得红异常的气、又或药消去后需要靠敷粉上妆才能勉掩饰的蜡黄面……就连日常坐卧起行，但凡能被「有心人」观察到的场合，萧琰都不忘在行止间少许力不济的迹象来。他的动作极其细微，不知情的人看着，只会以为是自己或帝王一时分心失足；但瞧在有心人里，萧琰的每一次恍神和脚，自然在在都是帝王龙有恙的明证。

──萧琰命不久长，为顾全大局，自然只能将帝位传给背后势力最有助于朝局稳定的皇三萧宜了。

萧琰筹谋收复

某些不能明说的揣测，因而于「有心人」间影影绰绰地传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