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父皇能跟宸儿回去安歇了么？」

「不错。」

如果没有听到孩童先前问及如松亲卫的那句，在场的人多半也只会将萧宸的「平常」

「其实如松真正能倚仗的，也不过就是他手下的兵而已。从他在野心和愚蠢的驱使下同意开始，这结局便已是注定了的……差别，也就是他何时能生警觉而已。」

「没了镇北军，他也不过如此尔尔……宸儿日后也要以此为鉴，莫要因一时得意而忘记了什么才是自己的本。」

「……也是。」

而萧宸便无需看清那些俘虏的衣着相貌，也能猜得他们的分。

思及如松曾经的猖狂，和方才那样……轻描淡写的死法，萧宸虽谈不上不解气，但如临大敌地准备了这么久的事如此轻易便落了幕，心底却多少还是有那么些……期待落空的觉。

「宸儿明白。」

「如松留在外的亲卫也是如此么？」

说到这里，回想起如松刚才死到临犹不自知的猖狂表现，萧琰冷笑了下：

见宸儿神沉着依然，并没有给方才的景象吓到，萧琰虽依旧密关注着的反应，却也不忘说明：

沉沉夜中，看着几个俘虏鲜血四溅、人落地，嗅闻着瞬间随之蔓延开来的血腥气息，萧宸微微有些恍惚，不知怎地忆起的，却是前生他在极端痛苦中终于等来的那一箭。

就好像……前多少有些残忍的一幕，在他看来，也仅仅是件微不足的小事而已。

见只是瞪大了，神情间却没有一丝怯，萧琰也不知是该兴于他的变不惊、还是担心于本没搞清楚状况……但他既然带了萧宸来，自然不会因为这一慨便放弃了原先的打算。故落了句「好好看着」在宸儿耳畔后，他先是一个手势让人将几个俘虏推至前方，随即挥手为号、就这么让负责的禁卫直接当着的面在紫宸殿前斩了几人。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问话；可衬上背景里的那几尸首、和空气中犹自蔓延着的血腥气息，这样的「平常」，便让问话的孩童显了一不合时宜的天真和残酷来。

萧宸平时被拘在紫宸殿中，偶尔外透透气的时候，范围也就是在这广场上而已。可让他讶异的是，明明在殿里时本没听着什么动静，如今广场上却已是人影重重……就着月一看，赫然是一整个小队的禁军正带着几个俘虏披盔甲地候在殿前，静候帝王言发落。

察觉了他的心思，萧琰有些好气又好笑，却终究没有言斥责，只是让芙蕖加快动作拭去他脸上的易容，并吩咐藕和芰荷帮打一下仪容……待到父俩的模样都已恢复到了能够见人的程度，萧琰才在曹允等人的随行下抱着了寝殿，来到了殿前那一宽阔平整的广场。

「知了。」

「能跟着他回京的，基本上都是没有可能反正的人，留下来只会徒增祸患而已。」

父皇了。」

可两者之间，自是没有任何相似的。所以他很快便回过了神，而在看了地上的几遗骸后，用怎么听怎么稚的童音问：

萧宸也就只是一问而已，并没有什么悲天悯人、不忍对方就此送命的想法。所以表示了解后，他便将枕到了父皇肩上，语气一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