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如此，萧宸心下暗叹，当即给了一旁侍候的安远一个，让后者将那本奏折转呈到了自个儿手中。

可邢瑜不仅了，如今面见萧宸，也并未刻意彰显自己的劳苦和狼狈……这法，要么是他本没将怠慢太之事放在心上；要么就是他已破罐破摔，本不在乎萧宸会怎么对付他了。

「正是。」

言罢，他俯伏在地的动作依旧，右手却已窸窸窣窣地探怀中，取事先备好的奏折奉到了上。

邢瑜沉声应，语气因忆起这些日来搜集到的证据而带上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愤怒：

或许是事前已在心底将这话琢磨过无数回，邢瑜这番请罪说来条理分明、几无迟滞，直至提及大堤溃决造成的灾情，才微微有了几分艰涩和哽咽。

「依你之言，莫非此次汛酿灾，还是有人设计的不成？」

所以尽萧宸对邢瑜并没有什么意见或恶，却仍是在后者跪地下拜后足足晾了对方一香的时间。直到俯伏在地的瑶州刺史已因这过于冗长的沉默而额际泛汗，年轻的太才双轻启，淡淡问：

，一方面显了对方对此次晋见的重视，一方面也暗示了对方并没有拿这两三个月来苦守瑶州大堤的事儿替自己开脱的打算。

设计上有所

萧宸于此虽同样心有戚戚焉，却依旧没有上松，只双眉一挑、音声微沉，问：

「你既自称罪臣，不如说说自己何罪之有？」

而从对方内后的言行举止看来，答案显然更偏向于后者。

其实对邢瑜迟未请见一事，萧宸虽不能说完全不介意，却也没有特意追究的打算。只是他为钦差，又是一国储君，该摆的姿态还是要摆足，不能一味以宽仁示人。否则若让人生「太年少可欺」的想法、仗着他的温和宽仁妄图将他拿住，事情便反倒要横生不少枝节了。

邢瑜虽不像他有潜龙卫作为倚仗，能逐一排查瑶州大小势力并从中找可疑之；可自在利河工方面的擅，却让这位瑶州刺史在亲临大堤相验现场的时候，很快就从河堤溃决倒塌的方向上觉了异样。

「是……罪臣之罪有三。其一，钦差驾临瑶州，罪臣未依律前往迎驾；其二，太召见，罪臣以公务在托辞不往；其三，奉旨治理瑶州，却未能察觉治下图谋不轨之辈，让对方成功破坏瑶州大堤，致使无数百姓或离失所、或命丧黄泉……失察若此，委实……有负圣恩。」

奏折的内容，大抵不乎他的意料之外。

毕竟，自萧宸抵达连宁县至今，也有两个多月的光景了。钦差乃代天巡狩、奉旨视察之人，萧宸又是实实在在的国之储君，即使邢瑜是因忙于修堵河堤才迟迟未来请见，拖上两个多月怎么说都还是过分了些。若萧宸有心以此整治对方，「不敬太」、「藐视皇威」等罪名可是一安一个准，任谁也挑不错来的。但凡邢瑜还有心仕途，都不该堂而皇之地这明显得罪太的事。

「大堤有失，罪臣责无旁贷。只是此事攸关瑶州一地之太平，更有可能危及到我大昭国祚，故罪臣思量多时，仍是斗胆将下已查之罪证折上表，望太能以此为凭严加详查，使那一恶徒尽早落网，从而……告此次患中无辜丧生的众多百姓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