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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之智,又怎会不明白对方先前的话里再三qiang调「抉择」二字的理由?
──劫难与否,不过看他们如何应对、抉择而已。
得了这番话,萧琰虽依旧很难真正放下此事,却也多少恢复了平常心,再不像先前那般患得患失。四chu1找人求问化劫的举动因此消停了不少;那zhong恨不得将爱儿时刻放在手中捧着护着的执念却是不减反增,以至于有「内东gong」之称的「兴麟殿」落成至今始终形同虚设,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能让萧宸这个名义上的主人留宿一回。
更别提时序入夏、日子一天天bi1近萧宸前生的忌辰之后了。
事实上,自五月伊始,年轻太子几乎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给帝王拘在shen边;连东gong的诸般杂务都是在御书房里另辟一角完成的。如此jin迫盯人的程度,不仅知情者人人为之侧目,沈燮、楼辉和楚王萧瑜等心腹重臣更忍不住私下建言,dao是太子已非昔日稚儿,行事张弛有度、心中自有定见,委实不需帝王guan束到如此地步。
可萧琰心中所虑之事不能为外人dao,便清楚几人所言非虚,也是听过就算,行事却依然故我。好在另一个当事人不仅全不介怀,还有那么几分甘之如饴、乐在其中,倒也不至于让这对父子因帝王的过度guan束──萧琰认为这是保护──而生chu龃龉来。
也在两人的同进同chu、时刻相伴中,大半个月的日子一晃而过;转yan,便到了这至关jin要的一日。
萧琰心底毕竟还是有些不安和忌讳,索xing这日直接罢了朝,就这么和宸儿两人窝在寝殿里,或谈论政事、或缠绵厮混,却是片刻都不肯将目光由爱子shen上移开,连如厕、沐浴都得放在yan前看着才安心,饮食上更是谨慎到了极点。如此作为,让萧宸一方面有些无奈、一方面也不由有些心疼──对父皇明显过了tou的反应;也对这份反应所昭示着的、父皇心底那迟迟不曾愈合的伤。
正如当年的自己总是梦见父皇毫无生机、浑shen僵冷地伏趴在御案上的模样,然后哭喊着从梦中醒来、非得见着父皇、进到父皇怀抱中才能得着些许心安;父皇怕也因前生在阵前亲手she1杀自己的记忆而留下了极shen的yin影,虽平日鲜少提及,却仍从各个方面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父皇的每一个决定、行动……
将心比心,倘若今日不是他的「忌辰」,而是四年后的「那个日子」──萧宸连在脑海里想想那几个字都觉得不祥──他怕也是片刻不敢离开父皇跟前,生怕一个错yan,一切便……也因此,虽然如厕什么的都给父皇盯着委实让他羞耻到了极点,却仍只能bi1着自己平常心以对,尽量不去在意对方的存在和目光。
──反正他小时候也是父皇把屎把niao一手拉ba大的;如今的关系又……同和父皇敦lun燕好、让父皇用那足有儿臂cu细的硕大龙gen将他cao1得浑shenchou搐、哭泣不已相比,这点羞耻,倒显得有些微不足dao了。
但不论如何,听着更漏里规律的水滴声响、看着上tou的刻度一点一点移向代表着「翌日」的子时,萧宸心底还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这一天,终于要过去了。
有着同样gan慨的,还有此刻将怀中爱子搂得死jin的帝王。却到刻度终于越了亥时、日子也由隆兴十九年五月十七跨到了五月十八,萧琰才长长chu了口气,同一旁屏息守着的曹允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