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父皇为顾及他的立场、着人在战报上隐去这一节的安排,萧宸有些讪讪,却还是让安远取来了先前给他收在枕下的信,将载着丢粮之事的那分递给了萧瑜和楼辉传阅。
事实上,思及姚景迁连夜请见、潜龙卫的行动又是了名的隐蔽,松了
气之外,年轻太
的心底,更不受控制地升起了一个极其大胆、却又足以让己方扭转劣势的念
。
「孤无需下令,只需传信守军、告知他们北雁意图劫粮便好。留守驻军已丢过一次粮,想来不会对这个消息坐视不理的。」
「……嗯。」
片刻沉默后,脑中已有了腹案的萧宸蓦然开。音声沉静如旧,一双凤眸却已带上了迥异于先前的惊人神采:
萧瑜觉得侄的想法多少有些天真,可劝说的话语才刚起了个
,便因意识到少年刚才说了些什么而猛然煞住了
。
明白萧宸的意思,楼辉心下凛然之余,又不由有些庆幸。
「唔,这招将计就计请君瓮确实不错。可太
要如何让边关守军或沿途留守的驻军
合行动?」
「可惜他们却看了孟瀚、又低看了姚景迁。」
──也是直到此刻,萧宸对姚景迁的芥,才算是真正放了下来。
他边整理脑中灵光一现的思绪边,「孟瀚与那
贼的
易本就是背着人
行的,如今又
了命案,自然更要想方设法将此事掩盖隐瞒、不让人疑心到他的
上……就算瞒不了一世,只要孟瀚能多拖上几天,待粮草
了边关,北雁方面能作手脚的地方就多了。」
「留守驻军……已丢过一次粮?」
「不若将计就计吧。」
想到这里,萧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儿了。
倘若孟瀚没向姚景迁求助、又或姚景迁为了隐蔽罪责选择协助妻弟,就算只将这事儿拖了三五日,都可能会迎来完全不同的结果。可孟瀚寻了姚景迁,姚景迁也大义灭亲、主动首承认了自个儿的过犯,这才让己方有了充足的时间思索、应对。
──阅毕此节,楼辉也好、萧瑜也罢,两人此刻的心情,都只能用「无语」来形容了。
只是「粮草被毁」,不过是假设北雁人直接在大昭境内劫了辎重却又无法运、不得已而为之的结果;实际如何还是两说──不说其他,北雁立国至今数十年,对关外地土的熟悉程绝对远胜于暂时驻扎、留守该地的征北军。若北雁人能忍到辎重
了边关再动手,成功吞下那笔辎重的可能
绝对远
于直接在大昭境内行动。届时,征北军少了补给,苦苦支持的北雁军方却得了这批
资补助,此消彼长下,即使没能就此反败为胜,对北雁此刻的窘境也能有极大的改善。
「也许那贼之所以暴起杀人,不光是为了避免事
,更是为了拖延时间。」
「就算如此……咦?」
「咱们便如雁贼所愿、暂将此案压上几日;待辎重关、雁贼自以为得计
手劫粮,再反客为主将其一网打尽。如此一来,粮草的安危得以确保,吾等在失察一项上亦可将功折罪,不至于予陆氏
实。」
萧瑜问,「若由太直接下令,不光有越权之嫌,守军愿不愿意
合也是两说;可若先传信中路王师再行动,单单送信的时间就……如此设想虽好,实行起来却有不小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