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草原就那么大，分的人少了，自个儿能占的地方岂不就多了？族中勇士的牺牲虽让人遗憾，但若能以此为代价争取到更广阔、更丰饶的草场，倒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的结局。

「不过是这些人想当然耳罢了──要说挑拨离间、谋算计，沈先生才是个中翘楚。不说其他，那名间人连朕对宸儿的信任程度都没能摸清便贸然动手，只是白白暴了布置而已。」

「而像陆氏那样挑拨父皇和儿臣之间的情，就是对付儿臣的最好方式吧。」

为亲手擒住贺兰玉楼的最大功臣，你在北雁人心中的威胁怕是不比朕逊太少。但凡有远见的，都会对你生防备之心。」

「好了，时候不早，你早歇息吧。既来了征北军，往后还有不少事情得忙呢！」

尽之间小有波折，这场战事的发展，大抵仍不萧琰的预期。

「儿臣明白。」

堂堂国主被掳，不论理由再怎么冠冕堂皇，对这个北雁新君才刚竖立起来的威信都是极大的打击。尤其不论北雁方面觉如何丢人，都不可能真就这么将贺兰玉楼扔在大昭不，自然只能着鼻同沈燮坐下谈判，以战、金银等为代价将贺兰玉楼「赎」了回来。

康平之后，北雁的国势原就已大不如前，又因贺兰远长期卧病在床而陷了权力内斗，不仅没能在接下来的十多年中休养生息、恢复国力，反倒还因彼此争权一步加了族间的嫌隙与隔阂。好不容易等贺兰玉楼渔翁得利即了位，正筹谋着兴兵大昭、以南朝迷人目的繁华丰饶转移朝中各的矛盾呢，不想却又因贺兰玉楼自个儿的躁整了岔。

萧宸还是第一遭正正经经地上战场，自然不敢自专自擅、肆意妄为。故得父皇吩咐，少年也未多说什么便自起回到了寝间，在曹允侍候下早早梳洗完毕、上榻安歇了。

贺兰氏原是北雁诸中当之无愧的最者，却在这二十年间每况愈下、越发衰弱，不光其他族对贺兰氏的统治地位生了异心；就是贺兰氏内，也对目前当家作主的贺兰玉楼一系多有不满。而萧琰的征北军略里，除了剑指燕京一项是一开始就决定的最终目标外，的路线都是以打北雁内现有的势力划分为基准、由各路主将自个儿定夺的。如此几个月打下来，八月末，当镇北军、卫平军和萧琰亲率的禁军成功会师燕京之时，归附北雁治下的小族已有近三分之一被剿灭或俘虏；为首几大族的兵力也都各有损耗，其中又以贺兰氏为最。在此情况下，当沈燮派的说客分往各族游说，直言大昭无意于北雁疆土、只是给扰烦了想找回场时，这些族首领虽有些将信将疑，却也不免动起了其他心思。

＊　＊　＊

当然，面对大昭来势汹汹的数十万大军，这些族即便心有不甘，也不会傻到妄图螳臂挡车──不说别的，若自家卖命挡了大昭军队，隔邻的其他族却是工不力，此消彼长下，就算己方没落到被全族剿灭或俘虏的下场，争夺草场的时候也会实力大损而陷劣势，岂不白白便宜了其他人？

这些族原就各自为政、各有各的心思和利益，自然很难在这时候拧成一合力对敌。也因此，当大昭三军会师、在燕京城外设营驻扎时，燕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