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仪……”

“那人手上的是什么？”孙翔指的是站在他后面的另一位人手中楠木盘承装的礼服。

“这些我又不是不知，你去吧。”孙翔还在气上，忿忿松开了已被他皱褶的礼服绸缎，挥了挥手。

“皇上，”周泽楷只一手上他心，小心地着，“猛虎只有在饱终日时，才会犯倦。”

“嫔，”孙翔中嗤了一声，“前几日他还不过是个小小贵人，即使有封号也只是正六品。如今竟又越了两级成了嫔，这个封法，下个月他怕是要成了容华在我之上了！”

“着，封岭西王西泾邑百，尊为从一品郡王，享半制臣礼，可冠觐见；直省总督刘皓，封三品川云、宏云两省都督，即日赴任。”

“是。”周泽楷退开几步，提起砚池中磨石，缓缓磨开。叶修提笔蘸墨，中边念边写：

“这……这是给百嫔送去的礼服，臣等知皇上牵挂顺仪，便先把您的给送来了。”

“顺仪才封了‘慎’字之号，也该照着下才是。”姑姑去后来的竟是王杰希。他着一抹浅近不见的笑意，：“据本所知，皇贵妃日日赏顺仪的药里可都是平心静气的好药材，也没见顺仪平和些。”

听他提起陶轩，王杰希眉都没挑一下，只缓缓：“本微草殿里的邱非邱贵人，想来顺仪应该熟悉

“你的意思是……”叶修看他神平静，默默思索半晌，握握他手，：“磨墨，朕要重赏岭西王和刘皓。”

过了四日的一个清晨，有人送了顺仪礼服到孙翔里，姑姑领他接过后了些银钱给那人。他笑眉笑地刚要走，忽然被孙翔叫住。

“顺仪有何事？”

“顺仪！可不敢这么说。”姑姑慌忙打断他的话，四看看后压低了声音，“在这里，皇上喜便是最上等的。不说如今嫔得晋位快，当年皇贵妃在皇上登基时，不也是因而封了嘉妃，这才步步到如此尊位的吗。顺仪要真是不服气……”她垂下，“也唯有让皇上把对嫔的恩都放到您上才是。”

“是你啊。”孙翔也不见礼，仍坐在原，“那药苦涩至极，谁知里面是什么东西。”他说，“要不是有舅舅从前捎来的南疆饯果，我才不喝呢。”

可他和刘皓的奏折中都巧合地提起，”叶修重重地咬着那“巧合”二字，“沐秋早逝，沐橙为前朝长公主杭一地无妨，但朕把张佳乐和孙哲平派过去保护，却是有……让他们以权谋逆之险。可孙张二将！在朕还是皇时便与朕是至好友……他们又怎会那般事？！”

“还有孙嫔。”周泽楷在他停笔后说，叶修很是迟疑，“孙翔自后……”

孙翔一时无话，姑姑见他脸不好，忙遣了人走。等她回殿，孙翔正坐在桌边，两指着那礼服上的银线。

“只过一次位分。”他的意思清楚，沉思片刻后叶修：“那便封为从四品八仪之一吧。”他沉一瞬，“贤良他的算不上，芬芳太怪，淑字你封四妃时用过，德妃又占了一字……那便封为顺仪，另赐封号慎，也让他警醒些。”

“顺仪……是该有封号了。”周泽楷说，叶修抚着他的手掌，看向了一边人早晨刚修剪过的新鲜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