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理他，用大氅把他裹的圆，领立起来围了脑袋一圈，最后只剩下一双睛。

大长老额上青微凸，忍了忍拉住来送信的小哥，“把这信给你的人在哪？”

“我的思想报告，”掌门顿了顿，“我很记仇的。”

“怎么可能，”教主失笑。

这掉下去怕是真的要死透了。

“你真没什么要跟我说的？”教主长长叹了一声气。

信上字迹是那人惯常的龙飞凤舞，内容简短，只有两个字，缺钱。

“解气了么？”他在他耳边低声笑。

教主走过去把大氅披在掌门上，掌门不肯，挣来挣去吼，“我内力不比你差多少，用不着，拿走快。”

“你你你你你，”大长老一拍石桌，“你！你们俩！你们俩！你们俩把整个江湖都耍透了！”

大长老的脸黑了又黑，最后勉勉挤笑容送小哥下了山。

小掌门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却不敢轻易松开，只能顺着他的力慢慢靠过来。

那是因为他嫌自己字，总觉得如果要在那写得工工整整的隶书旁边加上几笔实在有失观，不

那人果然说到到，半夜三更踏月而来，笑眯眯朝大长老一伸手，“我的银呢？”

“那我们从来说？赶你走？不回信？还有什么？”

落地之后掌门抬手就是一推，把还揽着他不肯撒手的人推开，背朝着那人坐下来，面依旧冷淡的很。

山谷不见底。

那日在山崖上，二人从崖坠落之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当两方人冲过来的时候，崖下一片空空，只有风卷着雪飘在山谷间。

外面雪落了又落，掌门不开，教主等他开，一时无言了很久。

“这个我不知，他就是忽然找上我的，”那小哥大咧咧的，“哦，他还说今晚回来取他要的东西。对了，你们这里是教吗，我咋觉有像呢。”

结果又是两厢无言。

“过去思想报告的时候，你从来不给我写批注。”掌门，“是不是本就没看过。”

“哦？”教主挑眉。

教主忽地一展袖袍，把他揽怀里，还未等他来得及有所动作，他已带着他就这么一仰，直直向后坠去。

“既然气消了，就跟我走吧。”他的声音随着呼啸的风声了耳。

滴滴答答向地面，完全可以想象得那掌下翻飞的模样。

可是这两人不但没死，其中一个还好端端站在他前，风华奕奕，风满面，伸手他要银。

“你想要听什么？”教主。

大长老额角一个劲儿的，“冥币您要吗？”

那绝之下原是有一山的。

“这话应当我问你。”掌门冷冷看他一。

“罢罢罢，你赢了。”教主撕下衣摆一条布虎虎缠在手上，凑过来同他面对面坐着。

小掌门说不话。

大长老收到信，是在三个月后。

此时他们正站在悬崖边缘，只消一步，就能就着漫天大雪落后那不见底的渊中去。

教主一个翻带着掌门稳稳落中，动作从容不迫一气呵成，小掌门把脸闷在他怀里，心里默默怎么看怎么像是算计好的。

“过分！”大长老憋了半天从牙里挤两个字。

第8章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