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瓒的心事太多了,脑里反反复复全是柯溯伤心
泪的模样,他最见不得老人受委屈,尤其还是自己尊重亲近的那个人。柯谨睿看得
他情绪不对,特意停下工作,坐在吊椅外面陪他聊天。关瓒像一只缺乏安全
的猫,躲在箱
里,却伸
爪
去握主人的手,确保他一直都在。
人父母的不容易,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辜负了老师的照顾。
一连三个多小时,关瓒把开学以来学过的曲目从到尾完整演奏,其中柯溯喜
的几曲则特别多弹了几遍。
关瓒太心疼柯溯了,以至于后来都不知该怎么去安
他。他把下午在医院的对话内容复述了一遍,柯谨睿是个好的聆听者,沉默而认真,他不会主动打断,而是轻轻抚摸关瓒的手,用这
方式告诉他,我在听,你继续说。
九多钟,关瓒伺候老师睡下,自己却失眠了。
“你说我和他之间有没有隔阂,答案必然是肯定的。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反正都过去了那么久。有血缘的人解决问题通常只能不了了之,分不是非对错,
歉对于我们任何一方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
老爷过来住时,他和柯谨睿都是分房睡,不会
不规矩的事。
下柯谨睿在一层工作,关瓒睡不着索
披了件晨衣起来,到楼下陪他一起。
“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他不够好?”柯谨睿问。
“你问我怎么看,说实话,我认为他现在的法是对的。”
当天晚上,关瓒让司机把他们送去了柯谨睿的公寓。
“瓒瓒,你要知每个人
理问题的方法不同。现在老爷
病了,还是这
无法
治的疾病,人之将死难免会有所反思,回顾一生,想想哪里不尽如人意,哪里还来得及去弥补,我爸他就
在这
状态。”
柯谨睿还是很了解他的,明白这时沉默意味着什么。他本是个很少情绪外
的人,也从来没有跟旁人提起过家事,没想到对关瓒倒是例外了。
师徒俩很久没有一起练琴,柯溯也想听了,于是决定在市里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再回西山。关瓒思绪庞杂,心里装满了事。可琴声没有受到情绪的影响,反而比以往更静,也更成熟了。
柯溯哭着说:“一个是你,一个就是谨睿。”
关瓒心里不是滋味,有难受的酸涩
堵在
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男人依然很沉默,带着几分距离,似乎描述中的人跟他并没有多大联系。但给人的直观
受却又没那么冷漠,或许说是理
会更恰当一
。
“你别看我总骂他,我骂他……那是……是因为……我不想忘了他!”
“我柜,他打我,然后几年老死不相往来
关瓒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关瓒是个的人,先是袁昕后是柯溯,现在亲情在他的心里至
无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谅的。所以即便知
这件事他无权过问,但还是隐隐觉得柯谨睿的态度不对。
“还有你……”柯溯思维混,想到什么说什么,他拍了拍关瓒的手背,字里行间都透着
无法言表的遗憾,“你还这么小,还没有正式
行,老师真怕等不到那天,不能送你走完最后一段路,自己就先……”柯溯低低
泣,“就先糊涂了!”
……
最后,关瓒讲完了,红着睛去看柯谨睿。
两人难得静下心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