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瓒松了气，心下稍安，却也没有完全放下。他从来没经历过这些，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想，或许他真的不适合追名逐利，不适合光环加，他只要能安安稳稳的弹琴，有一技之长傍，哪怕以后只个教学生弹琴的私教老师也是好的。

顾谙又问：“你是找的老师，还是父母本就会？”他问得不经意，像是无心闲聊，说完不等关瓒回答，先说起了自己。顾谙：“其实我小时候不喜弹琴，觉得耽误时间，别人都在玩，我却必须留在家里练琴。不过我爷爷喜，父母也认为小孩应该有几项特长，于是随了老爷的心意，这一弹就弹到了现在。”

傍晚的时候顾谙约了关瓒吃饭。

老师于学生的知遇之恩从来都是谈，被柯溯自带的光环加成更是有着说不的传奇效应。不计，只看天赋，惜才才，这类话题向来可以凝聚人心，激起平凡人心中隐藏的英雄主义，即使跟他们毫不相关，也喜津津乐。

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认为霍少邱太小题大了，可那是老师，他不能反驳，而且老师是为了他好，他更没有反驳的理由。

民乐团的演任务告一段落，他本人的个演就要正经对待了。两人已经有过几次正式的排练，个人音乐会只有一个主角，关瓒主要作为伴奏，是顾谙的陪衬，所以需要他完成的分并不多，而且非常简单。

“练过一。”关瓒很敷衍地说，“不过后来没条件继续，就暂时放下了。”

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私下里关系不错。维也纳之后顾谙不得不小心起来，不敢再随便当着老师的面提起关瓒，但他本人跟关瓒很投缘，实在不觉得他们之间会存在实质的竞争，民乐圈那么大，怎么可能同时容不下两个人？

回校当天整个上午都是柯谨熙的课。

关瓒一愣，隐隐有些不太想提这些私事。网上的报很巧妙，全止步于他当保姆柯家门的时间段，再往前只字不提。

不过幸好，针对他的爆料也是有过筛选的，明显经过了控制。

“我是……”关瓒顿了顿，“应该算是我爸喜吧。”他端起杯喝饮料，静了半晌，才继续，“那时太小，其实很多事我都记不清

况且乐理知识难不倒他，这世界上会让关瓒迟疑和纠结的只有他们家柯先生在床上玩的样。

关瓒看着自己被爆料，也是一回知徐叔给他带回的那架定制古筝竟然价值百万。他起初特别担心，已经到了提心吊胆的地步，他倒是不怕被外界知他是柯家的保姆，这份虽然社会地位低微，可至少光明正大，是份正经职业，他是怕在夜店打工的经历曝光，更怕被别人知他曾经同意过钱易。

饭桌上话题从音乐会开始，慢慢松散下来，变得没那么正式。

请假的后果姗姗来迟，柯教授非常不满两人的不务正业，全程针对关瓒，一上午给他提了几十个问题。关瓒觉得师假公济私刁难他的模样有小女孩的任，跟一丝不苟的学术派作风大相径，所以并不讨厌。

吃到最后，两人都放下筷。关瓒不着急回宿舍，也愿意和顾谙多聊聊。顾谙主动给他倒果，随问：“老师说你天赋不错，跟柯老以前基本功就很扎实，是不是小时候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