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瓒觉得咙发，涩到吞咽刺痛。那边柯谨睿轻唤了一声“瓒瓒”，他蓦地回过神，发问的话语已经抵到了嗓，可他说不来，牙关咬了咬，真的是一个字都说不！静了几秒，他不动声地缓了气，竭力压抑住濒临失控的冲动，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样，嗓音笑意溢满，温雅而甜腻。

柯谨睿漫不经心地说：“猜不，不知我们家瓒瓒在打电话的时候还能分心去什么事。”

离开公寓楼，关瓒改去了琴室。

他想到了母亲在注满的浴缸里割腕自杀的模样，想到了她疯疯癫癫的十年，想到了她支离破碎、近乎被毁于一旦的人生……那一定是一场灾难，对于当时为妻和母亲的袁昕来说是毁灭的，足以粉碎一个女人全的理智，不是生理还是心理。

……他们明明都知的啊！

是因为父亲的事么？

关瓒漫无目的地猜测，越想越无力，大脑越来越放空。

到最后，他好不容易随琴室的死寂平静下来，他震惊到麻木，只剩下探究真相的蠢蠢动。四周黑着，偌大的隔音房里只有窗透来的路灯，关瓒垂眸看向自己与琴投在地面的影，神的时间久了，他前隐隐现了苍白、病弱，却分毫不减丽的袁昕。

今天通话结束的时间比以往都要早，关瓒谎称两人约好了明天一早去琴室合练，今晚必须早休息，借故挂了电话。他没回宿舍，那里面有同学，有没完没了的闲聊，还有晚上打游戏的声响，他脑里太了，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冷静冷静。

初夏将至，北京的雨季就快来了。

“你猜怎么了？”最后一刻，他选择回了柯谨睿的小猫咪。

关瓒呼轻颤，声音却是愉悦的：“就是因为没心思分心去别的事，所以害的我没看路走错了公寓，都了大门才发现，宿阿姨看我的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他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思维完全脱离了掌控，脑中反反复复尽是那条微博下面的评论——

密的关系，那为什么从来没人对他提起过？

柯谨睿闻言低笑，这番撒似的埋怨对他来说很受用。柯谨睿笑着说：“听旁边那么安静，还以为你已经回宿舍了呢。”

关瓒找了个角落把琴支上，从琴里取松油，一一给琴保养。

这世界上果然不存在好的巧合，不存在突如其来的运气，伯乐与千里只能发生在典故

“没有。”关瓒，“晚上学长约了我吃饭，顺便聊聊个演的细节，回来得晚了，我想你，就在路上打的电话。”

“假弹”“猥亵女学生”“民协封杀”“扛不住压力车祸自杀”“他不柯溯的学生”……关瓒搓琴弦的手指微微打颤，那些内容太扎了，即便知舆论本真假混杂，并不备多大的可信度，然而他看见了，每一条揭都刻了瞳孔，植心里，随情绪起起落落。

这时间琴室早就关了，他为了练琴方便特意找理员单独了把钥匙。理说琴室不是单人使用，学生的乐都放在里面，价值不菲，把钥匙给个人不合规矩，但关瓒获得了系里的应允，所以是破例办的。

话题彻底岔开，关瓒把手机放回袋，心不在焉地陪柯谨睿又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