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瓒不置可否，一时不知该怎么把话接过来。

关瓒心很快，牙齿不由自主地下，漫不经心地发问：“师兄是说哪个小师弟？”

霍少邱又问：“关门弟是个很特殊的份，跟大弟差不多，甚至比它更特别。你知这是为什么吗？”

关瓒没想太多，如实摇了摇。

意味长地笑，“你有师兄师，还有柯老这个老师，只要你开，我们有谁能不面帮忙？再退一步说，就算你不开，我们又有谁敢不买老爷的面，主动面帮你？”

这话说得不假，可落他耳朵里总觉得不那么中听。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柯溯，跟他本一丁的关系也没有，别人对他的好，对他的客和关照，不是因为他本的能力下，仅仅是为了讨老爷的心，他就像个附属品，是周围人接近柯溯的一个渠。关瓒倒不会真觉得受委屈，也没有非得证明什么的野心，他不是很介意活在老师的光芒下，只是每每这样，心里总归不会太痛快。

“我还记得他在这里的首场演。”霍少邱，“老师为他请来了大半个民乐圈的名家捧场，你要知，这圈向来低调，那一场可以说是圈内的盛况了。”

关瓒附和着，追问：“然后呢？”

他也是柯溯的学生，也有师的首演，那么……关瓒霍然看向灯火通明的主台，心脏不受控制地隐隐颤抖。

霍少邱笑得和善，解释说：“其实只要条件允许，学生是可以一直收下去的，当年老师的年纪也没有太大，心脏的确是个问题，但后来手术成功，他恢复得其实很好。”

他也是在那里……举办了第一场个人音乐会的？

“其实也没有太特殊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习惯了。”霍少邱说，“老爷成名的时候太早，国内还不备太过现代化的音乐厅，而中央音乐堂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他本人在这里成名，所以想让学生也从这里走去，我们都很尊重他，于是沿用传统，给自己学生的首场演也选定在这里。”

霍少邱似乎没有察觉，静了半晌，见关瓒不说，他便继续：“你可能不知，柯老这一脉传下来的人，首场演，或者说最重要的演都会选在这里举行。”

“的确很好，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霍少邱像是陷回忆，嗓音变得低沉而柔，“老师心气傲，名下没有平庸的学生，到现在每个人都能算得上功成名就。”他蓦地噤声，过了有一会儿才用很轻的声音补充，“除了我那个小师弟。”

关瓒微微睁大睛，顿时好奇，问：“为什么？”

关瓒“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关瓒莞尔：“那不是很好么？”话音没落，他倏而愣了愣，没来由地，思维莫名落到了父亲上。

“他当然是成功

“然而我那个小师弟却成了关门弟。”他轻笑着缓了气，“这是因为他满足了老师对于学生的全要求，天资聪慧，天赋过人，又勤学肯练，特别听话。老师认为够了，这辈他就是最后一个，他愿意用余生尽心培养，不再费任何力在下一个上。他只想看着小师弟一个人，看他照规划好的轨迹，一步一步成长为一个理想的、接班人的样。”

“比你早一些的那个。”霍少邱回答，“老师以前的关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