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本来也是值班。”骆星南淡淡

柯谨睿沉默不语，柯谨熙又：“本来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爸就是想接关瓒退场，去了趟后台就这样了。”

柯谨睿若有所思地略一颔首，又问：“有什么治疗手段？”

这声音惊醒了半昏迷的柯溯，老爷浑浊的珠转了转，视线及柯谨睿的瞬间他先是一怔，接着霍然睁大睛，抬起埋着滞留针的胳膊努力朝他伸过来。

柯溯说：“关瓒……找……”

柯溯被安排在右手边靠门的位置，旁边围了一圈机，有两名护士正在给他测血糖，见家属来便稍微让开了位置。

那名主治医生已经来照顾病人了，骆星南倒是还等在外面。柯谨睿把上那东西脱了，转问：“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事。”柯谨睿替她别了别脸侧散下来的鬓发，“你别太着急。”

“我知了。”柯谨睿握了握她的手，“我先去看一，剩下的等来再说。”

他没多留，卡着时间线离开ICU病房。

骆星南缓了气，说：“要是想确定是不是桥血了问题只能再一次造影，不过以他的年纪和状况来说，即便了结果，也承受不住二次开搭桥了，只能行保守治疗。”

“都是老病。”骆星南回答，“爹十几年前的搭桥手术差不多到年限了，桥血可能也有堵，本心脏功能就现了衰竭，这回再受了刺激，所以诱发了心梗。”

柯谨睿平平“嗯”了一声，侧去看骆星南的：“辛苦你晚上跑一趟了。”

柯谨睿应下，：“打扰您了。”

经过一番折腾老爷的脸不太好看，憋气憋得有些发青，底红通通的，细血充血严重。他着呼机辅助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柯谨睿看不清表情，但是从腔起伏的程度判断，老爷的情况还是没什么好转。

柯谨睿摸了摸他冰凉的手背，低声安抚：“您就别担心了，好好在这里养病，我肯定把关瓒给您找回来，可以吧？”

必须来。”

“谨睿哥。”他上前两步，压低声音，“情况不那么乐观，你们得好心理准备。”

说完，他跟等在旁边的护士一起了监护室。

这世界上，柯溯最烦小儿，也最信小儿，闻言便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睛。柯谨睿又盯着他多看了一会儿，临离开前，他伸手蹭掉了老爷角溢的泪。

柯谨熙抿“嗯”了一声，轻声：“老爷连命都不要了，在里面一不合。我刚要劝他，他直接轰我，让我别跟这儿耽误时间，赶去把关瓒找回来。”

柯谨睿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呼机的动静很大，面罩又阻隔了声音，他看着老爷的嘴张张合合，只好俯下去，认认真真地听。

监护室还有其他重症病人，柯谨睿看都没看，直接断来电。

不多时有小护士拿了防菌服和一次鞋来，柯谨熙帮忙换衣服，最后拿了只罩递过去。柯谨睿穿得匆忙，开始没大注意的表情，后来冷不丁一抬才发现，她好像哭过，眶红得厉害。

骆星南下意识看了柯谨熙，似是有些犹豫。柯谨睿：“没事，你照实说，我们接受得了。”

恰在这时，他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