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的太离谱，他的然然是世界上最不气的人了。

贺钧没理他，只问：“你要什么。”

睡到半夜，时然迷迷糊糊的醒了，他今天有些莫名的烦躁，很不安稳，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窗外是明是暗。

在被蒙了一会，时然坐了起来。

屋内的两人惊喜于药效，没有注意到门外还有一个心痛得快要窒息的贺钧，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时然背后的伤疤，他不能想象那个时候的时然会有多疼，那么的时然就这样生生替他受了那么重的无妄之灾，他想杀了孟亦和林楚，更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你怎么还在这，你真打算不吃不喝就这样看着他啊。”艾小声说。

如果能录下来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忘记，就像他每天听的那段电话录音一样，那晚偶然留下的录音，尽只有短短的两句对话，但最后一秒贺钧对他说了晚安，一个看不到自己未来的人每晚如何睡呢，他全靠这段音频。

时然了两下耳机线上的控制键，冰冷的女声被贺钧的声音取代，他听了一遍又一遍，脸上才稍微一丝笑意。

桌上有个会报时的闹钟，他想去取，大概是还不太清醒，他摸着矮柜边缘正要起，却不慎碰倒了柜上的保温杯，瓶重重砸在地上，发大的声响。

贺钧这才放手让他去。

贺钧低着靠在墙边，周笼罩着大的悲伤。艾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你……有事就敲我的门。”说完便回了自己屋。

等了许久艾也没见他铃，只好自己走过来他洗澡睡觉，却被贺钧拦在了门外。

“叫他洗澡，你没发现已经很晚了吗，他该睡觉了。”艾耐心解释着。

他不想忘记贺钧的容貌，气息，可是没有办法，他看不到了，一定会慢慢想不起来的。

时然洗了澡，护士来给他换药，上和睛上的纱布换了新的，但后背的药只能由艾帮他搽。

“是吗？谢谢你，艾。”时然好像也兴了一些。

我三天光明，但听了大半他也没听去什么，脑里一直在回想中午贺钧来的时候的事。

等护士走了时然才脱了上衣在床上趴好，“艾？”

“嗯，等等，我找一下药。”艾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贺钧的视线盯穿了，时然又叫了他一声，他才着开始给时然涂药。

贺钧在门外守着他，好像不看着他就会心慌，哪怕时然不愿意见他，哪怕他在这里站得再久也没有结果。

“咦，新药好像很用，边上的疤痕已经开始变淡了。”艾也顾不上贺钧了，仔细地将药膏抹开。

贺钧顿时沉了脸，“你一直帮他洗澡？”

艾帮他盖好被，对他轻声了晚安就来了。

他听得很清楚，贺钧对他说喜，可是他不能回应了。

当一个人不能拥有时，他唯一能的就是不要忘记。

时然今天心情起伏大，晚上有些难以睡，他又不敢翻手机找那段音频来听，害怕自己一不小心错把它删除。

时然被惊了一下，没有稳住形就着急去

时然从侧到躺平，又抱着被翻了好几回才有了三分睡意。

艾崩溃了：“不是我！他从来不让人帮洗的！我只是帮他放和准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