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上船。」那个满面胡须，肚满的军官，指了指一艘较大的艇，示意柯卫卿跟他上去。

「吃什么吃，该上路了！老都还没吃粥呢！」官兵年纪很轻，但是一脸的戾气。也是的，大暑天的押送犯人，简直是活受罪。

「还以为不让他休息，日夜赶路的可以累死他，结果呢，我们哥几个倒是快死了。」另一人也是怨声载。

「开船！」军官下令。那同船的两个官兵，就一前一后的摇起了桨，柯卫卿倒像客人一般的坐着。江滔滔，十分湍急。远，有一座耸的山，却没有山林的绿，而是白惨惨的，在太底下，就像火焰山一样，闪着刺目的金光。

这一行官兵共有五人，要看着二十位人犯，若犯人真的得急病、暴毙了也就算了，若是半路逃了，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就在不远搭着一个帐篷，里面同样在埋锅造饭，但吃的是级鹿，一般的官兵可买不起这鹿，这多得兰贵妃赏的重金，能让他们这一路上，不愁吃喝。

「那好吧，都听大哥的。」几个小兵纷纷，把鹿分着吃了后，就又上路了。

酷得很，他呕吐得也就更加厉害了，几乎是喝一，都能吐来。

柯卫卿着沉重的手铐、脚链，每走一步，就喀喇喀喇的响，军官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别慢吞吞的！找死啊！」

「我看，还是快把柯卫卿解决了吧，他多活一天，老就一天不安全。」官兵一去帐篷，就坐下说。

很，即便是在河上也一样，柯卫卿

然而，当他拿着一只破碗，慢慢地走向气腾腾的小铁锅时，官兵来了，一脚就踹飞了锅，粥四溅，但没有人敢吭声。

其余的犯人和两个小兵，都待在了另一艘小艇上，犯人直抱怨太挤，结果被小兵用狠狠教训了一番。

「就是。大哥，我看就这儿吧，反正也快到石山了，我们也算了差，人死了和我们没关系，还能赶回去领娘娘的赏呢。」

「他们听不见，外河滔滔的。」小兵不以为意，拿起一块鹿，大咀嚼了起来。

柯卫卿皱眉看向那位小兵，官兵竟然觉得有些害怕。当然，这可是原来的骠骑大将军，论武功，他是怎么也打不过的。

柯卫卿坐在小艇中间的位置，里有发绿的积，臭哄哄的，军官跟着上来，后面还跟了两个力壮的士兵。

「嘘！小声！」另一人赶，「这事能大声说么，尽喜瞎叫！」

所以，官兵对犯人总没有好脸，犯人对官兵，表面上唯唯诺诺的，背地里却是骂爹骂娘。

「看什么看！小心老挖你的！」官兵虽然这样嚷嚷着，却也不想吃前亏，急匆匆地退了，去和他的同伴汇合。

在破房的前边，就有一个渡，叫走渡，虽然荒凉破败，只有两艘小艇，但是去石山最近的渡。

「你们知个！柯卫卿是谁？皇帝的娈，要杀就杀了，皇帝老儿还不跟我们急。」这个长满胡的官兵，拉了拉腰带，说，「好歹要到石山上，再动手，等过了河吧。」

可他又偏偏和自己过不去似的，越是吐，越是往肚里东西，拼命地咽着那些十分难吃、如石的糙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