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你在哭。”

在此过程中，隋意一直恤地挡在方源与人群中间。

在独自走过的一年来，他克服了很多学习和生活上的难题，他曾经背负着黄因等人留下的伤痛拖着挪回家，他曾经没有带伞淋着大雨跑了一路，他曾经发烧冒连路都看不清楚还撑着去上课，他也曾经吃错东西在家里捂着胃直打。

不如何，看来隋意是不打算把他的猜测告诉方源了。

面对隋意疑惑的神，方源言简意赅地：“他那时候没有选择跟我一起，我也没有选择去他那里，所以现在他不在我边了。”

“我没有哭。”

“没有啊？”方源慢吞吞地说。

方源说：“你现在的表情，我以前经常从我认识的那个人脸上看到。当我跟他去散步，天晚了，我说我要回去了，他就是像你这样看着我，问我：‘你要走了吗？’”

隋意轻轻地摇。

方源不敢哭得太久，他行止住了泪，两人之间只剩下了方源时不时噎的声音。

有行迹，捉摸不定，却使得方源的心底袅袅升起一踏实。

不知为什么，他无缘无故就想要泪。

他安隋意：“既然他那么值得你挂念，到了你追回他的时候，他一定能把幸福带回到你边。你的等待，会被证明是值得的。”

隋意抬起手臂，用绵乎乎的衣袖给方源泪。

当他看到隋意脸上的表情，却半晌说不话来。

或许是因为这虚无缥缈的声音，或许是因为裕江之滨是他的伤心旧地。

对于这件事情，方源同样也避重就轻。

“嗯，”隋意面苍白地说，“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想得起我记忆里的那个人。那人肯定是个让人整天放心不下的家伙，哭起来大概也跟你一个德行。不然我也不会连忘记他以后，都还这么挂念。又或者，他其实就是……”

方源补充说明：“他那个样，就好像我说我想回家，对他是件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我知他的父母待他不好。可是，如果我和他的家不住在一起，最后还是要各走各的路。”

方源轻轻叹了一

“怎么了，你的样不太开心。”方源鼻。

方源说着，鼻一酸，两行泪却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浸了隋意肩膀上的羽绒服。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悍的，牙关一咬就过去了，可现在他却因为这么几句话，泪就了满脸。

方源等着隋意把话说完，可是却始终等不到。

隋意神黯然，想微笑却又笑不来。

隋意又帮方源了脸：“他要是真的把你放心上，他会回来的。他不会忍心看着你这样难过。”

隋意双手抓着方源的肩膀，直直地看他的中：“那你也能等回那个离开了你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隋意究竟觉得那人是一幻象，还是某个确定的人？

方源红着眶，觉得此时的自己真是没用透，他畏缩地抬看隋意的脸，拼命地想该如何歉。

他好久没有这想要不顾一切地泪的冲动。

那是一将要失去某东西的表情，有些悲伤，又有些舍不得。

方源想想，也罢，隋意不想说，那就是有某不能明言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