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徐徐张开仿佛已经再也打不开的嘴，用发颤的声音轻声。

方源了，迈步前行。

方源说刚才的话后，转朝向路面上。公车并没有现，可他不敢看沈雁鸣的脸，他想在率直的沈雁鸣面前，一回诚实的人。

沈雁鸣的目光中带着直来直往的坦诚，也带着疑惑和不解。

方源轻描淡写地说：“我不知。”

多么好的一个人，他不能对不起他。

方源心中累积的情几乎要在这一刻全涌而。

方源垂下帘，也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沈雁鸣就走在他斜后方五步远，不远不近不徐不疾地跟随着，就像一条翘起来但又乖乖听话的小尾。

“那好。”

沈雁鸣走近了，他在往前走的过程中也毫不避讳地直视方源。

沈雁鸣怔了怔：“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雁鸣沉默地跟随着，走在明亮的街灯下，却像是走在了方源心灵的影中。

他唯一能的只有把手伸过来，想要勾住方源的手腕。

“以后你有多远多远。”

他并没有战胜自己心中的影，只是成功地压制住它的蔓延，不再继续污染和伤害沈雁鸣，因为他终究狠不下心把沈雁鸣丢在后面，留给沈雁鸣一份不安的记忆。

他走着走着，却发现边并没有那个最黏人最会撒的沈雁鸣。

那被朋友弃之不顾的痛苦，他不想加之在沈雁鸣的上。

“我们绝。”

方源蓦然止步，双手放袋里，侧过，打算看看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刚才鼓起勇气说了家里的事情。

他直接把自己的心剖给沈雁鸣看。

“沈雁鸣。”

“我的事情你少。”

沈雁鸣想要回应些什么，咙却有些涩。他想不到方源会这么说。

……

“你家是不是就你一个孩呢？”

那是一颗被弃置了许久，在逐渐变成旧照片的时光中，慢慢变淡变凉的人心。

或者说，他是不敢接话，他不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无数个可能从方源中吐来的语句，如闪电一般从沈雁鸣的心劈下。

“我家就剩我一个。”

沈雁鸣见方源不说话，为了打破两人之间冰一般的气氛，便问：“你家地址在哪？”

毕竟在沈雁鸣看来，方源刚才表现来的样，是百分之百的抗拒，他搞不明白方源怎么会停下来。

方源的声音平淡得就像静置了许多天的白开，却带着彻骨的寒冷。

沈雁鸣听见方源在叫他，但并没有接话，只是停在方源面前。

可是在如此这般的

他好喜他啊。就像喜一个曾经纯白的自己。

方源却后退半步，将手向旁边一摆，与沈雁鸣的手堪堪过，只到一丝余温。

若是以往，方源会报自家的地址，某小区某栋某单元几号。可今天他心灰意冷，失去了伪装自己过得很好的力气。

这是方源目前能给予沈雁鸣最好的答案了。

“我们一起回家吧。”

没多久，他们走到了8路车的车站，站上空无一人。

方源转过，面朝沈雁鸣。

“沈雁鸣，我可能待会儿都不想说话，如果你打算靠近我，我可能会揍你。这样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