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四周一看，同学们也大都跟他同一个表情。有人还给沈雁鸣数了个倒拇指。

十六班和十七班的人群在校园的大路上汇合。

“嗯。”教导主任严肃的脸上并未现任何笑容，冲这边了，走过去了。

方源忽然特别佩服沈雁鸣。不论学校里的师长在众人里是怎样的，沈雁鸣始终以善良耿直来对待。

盼得习惯了，以为只要旁有那么一人与他互相扶持，其他的人都不重要。

“……啊，好。”沈雁鸣乖乖地跟随方源从大楼下的草丛里走了来。

学生们对于刘主任都怕得不行，此时见他一来，人人低假装没看见，生怕自己哪颗扣没搭好，被刘主任看不顺。

沈雁鸣正站在多媒楼下的草丛旁边，义愤填膺：“我们学校就不应该建玻璃幕墙，又有一只无辜的小鸟撞死了！”

沈雁鸣还没从悲怆中完全平复过来，但见到方源来劝他，脸庞浮上喜。

方源仰一看，的玻璃幕墙果然光似镜，熠熠闪光的墙面上映照着城市风景，却也反着光怪陆离的彩，隐隐散发危险气息。

就在这时候，素来为学生们所惧怕的教导主任刘主任，乎意料地经过此地。

沈雁鸣与顾盼两人，在暴怒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但二者又注定有着源上的不同。

他所等待的人，并不一定是对的那个。

方源记得在他俩同床共枕的那晚，沈雁鸣曾经说过，他会去帮人人嫌恶的英语老师王老大改作业。

方源想，他自己注定永远无法成为沈雁鸣这样的人，他自己太暗了，不足以照亮

方源在对沈雁鸣由衷赞赏的同时，也必须连带赞赏他的父母。

所以还是洗洗睛，笑对生活吧！说不定在不经意间，不需要成天刻意经营的幸福就会到来了。

然而等他走了顾盼为他圈来的世界，经受了把他人看得太重却被泼一冷的变故，他才正视了残酷的事实——在这充满了缺憾的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满。

鸦雀无声的众学生之间，只有沈雁鸣一人开了腔，话里不带任何犹豫。

刘主任的儿也在八中念书，上次居然还因为一件小事，被他揪来示众了。

这位刘主任素来有鬼主任之称，被他抓包过的学生数不胜数。公然恋的、上网吧的、考试作弊的，一旦被他抓到，只从重不从轻。

沈雁鸣必定来自一个气氛温馨、家教严格的家，这个家也必定充满了的。

方源终于松了大气。

然而从那天晚上与杨睦的纠纷事件可以看，沈雁鸣纵然有着温顺的外表，而那外表之下却暗藏荆棘，发起飙来毫不糊。

方源很自然地开始寻找沈雁鸣的影。

方源站得离沈雁鸣太近，他发现刘主任已然看了过来，只得在旁边弱弱地跟腔：“主任好……”

方源走近沈雁鸣，对他笑了笑，试图安抚他：“先去把最后这节大课给上完，待会儿放学我们埋了它吧。”

这面墙，反着真实，也带来了欺骗。

“刘主任好！”

这如同刺猬一般的防护层，可以完整地保住他的善良。

他还没来得及同意，方源又说：“答应我，以后别没事在大楼底下站着，很危险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