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的脸，正是他百看不厌的俊颜，眉宇之间透着一生人勿近的气息，而邃的凤目却像是引人堕落其中的黑。

他伸双手勾住顾盼，将自己埋了顾盼的怀抱里。

他都快五年没见到他了啊。

对面的少年用衣袖给他拭去泪，他还是毫无反应。

顾盼吗……这是？

“别急别急，慢儿。小心别笑噎着了。”少年面严肃，用衣袖沿着方源泪痕的方向，轻轻将泪蘸走。

方源听到记忆中的声音，疑惑地抬起，在被泪掩盖了一半的朦胧视野中，看到了他多年未曾见到的少年的脸。

他曾经见过奇迹的现，他拥抱过、也亲吻过他的奇迹，而如今，他所相信过的奇迹都已经逝去。

是不是以后不想被我叫方圆圆，要改叫方兔兔？”

顾盼见着方源又开始噎噎哭个不停，就像是受了天大地大的委屈，只好不停地给方源拍背、泪：“别哭了别哭了，这不两天没见嘛。”

方源自顾自地说完，也不顾盼能不能理解，只自己傻乎乎地笑了。

方源看着前的人，了很长时间，始终无法最后的确认。

少年的眉微微地拧在一起，一双乌黑的凤眸里写满了担忧与无措。

“我好想你，你到哪去了？”他心满意足地把靠在顾盼肩上。很好，至少他扑过去的时候没有扑个空。

方源的记忆里，曾现过一个人，上有着这微妙的矛盾。

方源小时候还不懂得那代表着什么。他也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把女生们托他转的小礼偷偷地藏了自己的书包，他还以为自己嫉妒对方受迎。但实际上，他只是不希望对方走到其他人面前。

不过，他的！顾盼就在自己面前，不是真的假的，若他不给反应，岂不是傻瓜？

这话却了蜂窝，方源从顾盼上挣开，劈盖脸甩了他一耳

少年的衣袖在方源脸上左左右右地拭，方源的珠也跟着迟钝地转动。

过了一会儿，方源忽然傻乎乎地笑起来。

“你来了啊……盼盼熊猫。”

他还能再失去什么？前的就算是虚幻，也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幻象了。

他如今连沈雁鸣都已经失去了，如何还有勇气相信其他的恩赐？

方源注视着前这位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的少年，给了最后的答案：“我很想你。”

他原本情洒脱，正似一匹脱缰绳将要狂奔而走的野，却仿佛在无形中被一双稚的手牵着，心甘情愿地表现了臣服之姿，停留在自由与不自由的定义之间。

那张脸充满朝气，看上去还没到15岁，已经有了成熟的脸廓，却还掩盖不住内里的童真。

“哎？是你？”方源瞠目结，好不容易说完这几个字后，连动都不会动了。

顾盼明明是他那么熟悉的人，这四年半来，他天天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那张脸，而他现在却踌躇了。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

然而这样一个看似不好接近的人，却在笑起来时，如同百盛开，不胜收。

错不了，他生命里只有过一个这样的人。

每次只要他看着方源笑，方源就像是一只被摊在煎锅上的生，一下熟透了，冒吱吱的气。